“我們一起推!”我一聲大喝,脫著一條瘸也站到了門前。此時表哥也明白過來,在一陣猛推猛撞中,突然,卻聽喀的一陣大響,門扇竟一下子向裏洞開,由於力道過猛,我們三人收勢不住,一下滾進門裏,還是表哥動作快,身子剛沾地,便一軲轆從地上爬起,急急忙忙的將大門掩上。
這時卻聽表哥哎呀一聲痛呼:“老孫、表弟快幫我,我衣服裏鑽進幾隻蟲子,正在咬我,快快呀!”他一說,一邊滿身亂抓。
我和老孫急急的跑了過去,幾下將他的衣服扒了個精光,果然,後背屁股上趴了幾隻黑殼蟲子,已將肉咬下半寸來深,鮮血直流。
我們忙將蟲子打掉、踹死,這時卻見門口邊上已黑呼呼進來一片,少說得有百十隻,正緩緩向我們爬來,我忙支撐著身子,用力的亂踏,然後將門關好,見旁邊有一塊大腿般粗的石頭,忙搬來倚好。
這時,我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那些蟲子竟然不咬我,見了我走近竟拚命的亂躲。似是見了瘟神一般,唯恐避而不急。
進來的蟲子被清除幹淨,我卻覺左腿左臂陣陣酸麻,一屁股坐在地上,撕開褲腿,檢查自己的傷處,這時表哥與老孫走了過來,他們已用衣服扯成的布條,將門縫塞死,以防那些黑殼甲再鑽進來。
老孫見我在看箭傷,便蹲在我身側,仔細的檢查起來,聽他話裏,我腿上的箭,是一種帶倒須鉤的狼牙箭,需用刀將肉割開才能取出。我嚇了一跳,但聽他的語氣,似是懂些治傷的法門,好象是他以前進山,跟采藥的苗族藥農學的,甚是靈驗。隻是這裏是地下幾十米的死人墓穴,什麼草藥都沒有,如何能醫治呢。
他也不理我,看了片刻,他讓我忍著,要動手起我腿上的箭,卻見他從腰裏取了一柄短刀,看樣子很是鋒利,又從背包裏搜出一個小盒,卻是紗布與幾個藥瓶 。
他先讓給了我兩粒藥片,說是止痛的,然後用火將刀了燎了燎,讓我閉眼。
我依著他的言語將眼閉上,卻覺腿上初時是一陣陣細疼,隨著疼痛深入加巨,突然,一陣錐心大疼,隻覺眼前陣陣發黑,猛得隻覺箭杆一動,已從肉中拔出,睜開眼時,卻見一枝帶血的箭簇,在他手裏。然後,又依著這法將另外兩支箭取出,並伏下身,用嘴吮淨我三處創口汙血,我見他這樣,心頭一熱,差點落下淚來道:“大哥,這樣——這樣謝謝你了!”
“沒事,肉裏的髒東西吮淨,就不會化膿了!”老孫抬起頭,將口中的血水吐淨說。
卻聽表哥道:“還好沒毒!”
我聽了,心中氣憤道:“這比下毒還狠,我們觸動機括,門隻開個小縫,羽箭並不馬上發射,而是等上片刻,讓眾人在全無防範的情況下,兩壁上的機關萬箭齊發,可息!可息呀!楊辰他們稀裏糊塗的便都中箭死了,那知死了還不算完,外麵的黑櫃裏還有屍解蟲,一嗅到血氣,便蜂擁而至,就算有不死的,一會工夫也給那些東西,啃個幹淨,也是咱們三人命大,竟在危急關頭,能把大門硬給撞開,這也算老天睜眼了!還要下毒有什麼用!”
卻聽表哥聽了,一陣吸噓聲,顯然這是他沒想到的,但我不得不佩服,當時修築這墳的匠人,竟考慮的如此縝密,這樣的毒計,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