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鏡,我猛地想起,在我最後一次見到阿香時,就是他在身側。一想到阿香,我恨的牙根都在氧,卻見那個中年人,攬著阿桂的腰肢走入了人群,順著人流向前擠去,我急忙一拍李大方的肩頭,示意他倆跟著我走。
阿桂和那個中年人,在街上轉了一會,便折身向北,步過小橋,來到打洛江對岸。
打洛江打洛鎮而過,將小鎮剖成兩半,但北岸遠不及南岸繁華,雖說也是燈火通明,街上的人卻少了許多。
阿桂和那中年人調笑打鬧著,順著大街竟向東而行。
出了小鎮,一條青石板路迷失在夜色裏,來往的行人很少。而兩人的調笑聲,更少了顧忌,一陣陣浪聲嬌語在前邊響起。到了後來隨著一陣草聲悉索,兩個狗男女竟跑到了路下的草叢裏,動起了真格的,嗤嗤嬉笑與“咿咿哦哦”之聲不絕於耳,陣陣嬌喘伴著粗重的喘息,編織成苟且主旋律,隻是累得我們三人欲火焚心。一個個麵紅耳熱,一顆心中跳個不停。聽著她二人的浪聲淫語,不由我心中暗罵阿桂無恥,沈紅年才死了不到半年,她竟放蕩到如此地步,如果沈紅年泉下有知,一定會把這爛婊子打個稀爛的。就在這時,我隻感覺背後的草叢動了一下,回動望去,卻覺一陣涼風吹過,心中暗罵自己太過多疑了。
好容易盼到二人雲收雨散,兩人一邊調笑一邊整理著衣服。然後,竟順著石板路向前走去。將近裏許,卻見遠處淡月星輝之下,似有一處黑黑的建築物,並隱隱有燈光閃動。就在我們跟蹤阿桂的同時,我總覺有些不對,好象我們三人也被別人跟蹤,隻是幾次向後望時,背後總是空空的,並不見半個人影,我心中竟想,是不是阿香的冤魂不散,見我們跟著她們,想找出真正的凶手,讓我給她報仇。後來,我問班長與李大方,他們也有被人跟蹤的感覺。隻是看不到半點人影,或許,是太過緊張的原因,產生的幻覺。這些日子我常有這種幻覺,有時在芭蕉林裏,想念阿香的時候,總感覺有人走近,待睜開眼時,一切如常,隻有芭蕉葉被風吹過的沙沙聲。
走近才看清,這是一幢四層的花園別墅,門前院牆很高,卻見那個中年漢子,攜著阿桂用鑰匙打開門門,然後兩人進去,複又把門鎖上了。
門前高牆不好愈越,我們便轉到牆的後身,見四下裏沒人,扔了一個石子進院,隻著院中沒狗叫,我們才放下心。
我向後連退幾步,一陣猛跑,腳尖一蹬牆壁,身子騰起 ,雙手扣牆頭,順勢一旋便穩穩的坐在了牆上。雖說,這院牆不低,但在當兵的手裏,倒也算不得什麼。
此時,班長與李大方也跳上牆頭,放眼黑漆漆的院中,滿植鬆柏槐楊,沉沉的寂寂的靜得讓人發滲。
我與班長輕輕跳入院牆,讓李大方伏牆上,為我們放哨,一陣輕風拂過,樹木的沙沙聲不絕於耳。燈光從二樓射了出來,我仰頭看了看,樓層很高,隻有潛進一樓,才能循樓梯上去。好在一樓樓門並沒鎖上,我和邢小軍竊喜之下,偷偷躡足而進。
黑黑的屋中看不清陳設,隻感覺十分豪華雍榮,而一道旋轉樓梯正對著房門,循著樓梯而上,盡頭竟是一個客廳,隻是陳列很簡單,靠著西牆有一排兩米來高的鐵櫃,而客廳中間隻有一張大的紅木餐桌,幾把椅子,隻是這個客廳中十分陰冷,更有一種淡淡的腥臭氣,讓人聞了很不舒服。幾點淡淡的燈光從東邊的房門裏透出,門是虛掩的,裏麵的陣陣話語也聽的很真,裏麵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我不讓你們出去,你們卻不聽我的話,這倒好把人給我領到了這裏!”我聽在耳中,心頭猛得一顫,難道這家夥發現我們了。
卻見那個中年漢子道:“老板,我們沒有,來時我已向四周看了,沒有人的!不信你問阿桂!”接下來卻是阿桂的一連串的應諾聲。
我一拉邢小軍,想要找尋一個能躲藏的地方,卻見牆邊的一排鐵櫃,高下正藏人,於是,想也不想,便輕輕拉開門鑽了進去,隻是進去才知道,這黑呼呼的鐵櫃裏寒冷異常,還伴有一些嗡嗡地振動聲,原來,竟是一個大型的冰櫃,我不禁暗呼倒黴,隻希望他們看看四外沒人,快些走開,不然我和班長非成僵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