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伊力老人從裏麵趕出來,向我說:“快去追回他倆,不要再去惹羞羞鬼了!”
隻是,老人的話已經說晚了,等我趕到那口怪棺旁邊時,表哥已和雷鐵山把女屍抬到了棺外。夜幕下的女屍,周身赤祼,光溜溜的放在棺材的大蓋上。在朦朧的月色中,女屍頭戴一枚銅鏽斑駁的銅圈。雖說烏紅的長發散亂的蓋在臉上肩上,隻是從她長發下露出的尖尖下核,與光潔瑩潤的膚色,似是還有一股鮮活的生命力,在勃勃的跳動著,隻是這股活躍的力量,全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束縛著。
我依然能臆想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更不用說她高聳的乳峰與纖細的腰肢。猶其腰間一條烏黑的帶子,上麵綴著不少銅製玉製的飾物,叮啷鐺啷的垂在腰間腿股上,映著月色,反射著淒迷的幽冷的光。
我不敢逼視,隻覺得這不是一具簡單的女子屍體,而是一尊聖潔的神像。
看著這具屍體,與神像不同的,則是這個豔屍的真正麵容,被長發蓋住,僅僅是兩片紅潤的嘴唇露在外麵,誇張的張開著,一個黑糊糊的事物,直將這張嘴繒的大大的,使本該美麗的豔屍,卻變的怪異十足。於是,神的慈悲莊嚴一下子消去,留下來的隻是地獄中深處恐怖的女屍。
“表弟!你看這是什麼?”表哥說著舉起一個事物,映在月光裏閃著銀色的光亮。
我不明白表哥又在炫耀什麼,趕緊走過去,卻見雷鐵山正低頭在棺材裏,一陣陣稀哩嘩啦的水聲裏,讓人一聽就知道,他在搜索著什麼東西。看樣子棺材中殷紅如血的液體,是沒有毒的,至少皮膚沾上是沒事的。而這些水又是相當神奇,不然,地上那具女屍少說也有一兩千年,恐怕年歲不會比馬王堆出土的辛追小。如果這具屍體真能弄出沙漠,她的轟動效應,足以震撼世界。
“哈哈!小秦小趙你們哥倆快看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這時雷鐵山忽然從棺材中舉起一個灰呼呼的大碗,碗蓋上包著一層金光燦燦的東西。
“這是什麼文物!肯定值——”我的話還沒說完,隻聽雷鐵山怪叫一聲,手一抖,那東西直向我丟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忙伸手接住,正要搶白雷鐵山不該把把出土的明器亂扔,那知借著月亮的光華已然看清手中的事物,竟是一個灰白色的骷髏頭,牙齒向上,下核骨被 做成一個蓋子,用金鉑嵌著,隻是兩隻銀色的眼球向外瞪視著,似中隨時都會撲過來向我狠狠地咬上一口。
“媽呀!這——這是什麼玩意兒!”隻覺手上一顫,那東西應聲而落。
雖說,我被嚇得手足失措,卻沒想到表哥倒是不怕,他從地上撿起那個骷髏,並輕輕舉起,迎著月光細細的端祥著,口中不時發出嘖嘖讚歎之聲。
我和老鐵被表哥這個舉動弄得有些糊塗,走到他身後,也抬頭向那個骷髏看去。
“表哥!你發現什麼了?這麼滋滋的嘬牙花!”顯然我的話,也是雷鐵山的疑問,他也嚷嚷道:“是呀!那啥小趙!你發什麼羊癲瘋,弄個死人腦袋,你還能看出花來啊!”
那知表哥卻樂了,回頭向我笑著說:“真是寶貝!真是寶貝!你倆先看看這個,我再和你倆說道說道!”他說著把手中的一個銀燦燦的斧頭遞到我手中。
“這不叫斧子,這叫鉞刀!”表哥正兒八經的說著。
聽著表哥這麼說,我才打量手裏的東西,果然一端呈尖鉤狀馬蹄刀,中間的一個短柄,隻是通體都是銀裝金飾,鏤雕細致,一看就是一件名貴的法器。而我身後的老鐵也伸著脖子,看我手裏的這柄鉞刀。我見他這麼好奇,索性把刀塞在他的手裏。
雷鐵山一邊翻來掉去的看手裏的東西,一邊問表哥:“小趙!這玩意兒是從啥地兒弄來的,別說這東西我還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