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狗的這點子小把戲,是種髒賤的粗活,您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就不要瞎摻和了,還是準備看好這條狗吧。”李淩詭秘一笑,口中意味深長道,“另外,我好像聽說,您跟關縣長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老鄉啊,關縣長的高堂就在這裏療養,您興許認識,要不要去套套鄉情,活絡一下感情?”
“什麼,這事是真的?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範書記拍了拍腦袋後,抓著李淩的手就往外走,“關縣長的娘,是我的啟蒙恩師來的,李大師,快帶我去,我一定得好好拜訪拜訪她老人家。”
這個書記,什麼事都是後知後覺,這做一把手的經驗啊,還真是欠缺得緊啦!
一敲開房門,範書記立馬傻眼了,一張熟悉的臉正麵對著他:“老範,你這麼忙的大忙人,今天怎麼也有空上醫院來串門了?”
更令範書記傻眼的事發生了,還沒等他說上一句客套話,關縣長便匆匆地推開了他,一把就抱住身後的李淩同學,激動道:“這些天我一直在外有事,抽不出時間來照顧我娘,小淩子,一切都有勞你了。看到我娘現在這麼開心的樣子,你關伯伯的心裏很感激,謝謝你,小淩子!”
鬧天半天,費了這麼大的勁,敢情這無雙國士還是人家的親戚來著,瞧這關伯伯,叫小淩子叫得這麼親切,看樣子這親戚關係啊,還深得真像是一家人。範書記的臉上,頓時充滿了憂鬱。
“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還是以前的小性子!怎麼?看不得我跟小淩子好啊!”關縣長的火藥味很濃,“要不是我比你大上那麼十來歲,還真想把小淩子搶過來自己帶著,就你那榆木腦袋,沒得耽誤了人家的大好前程!”
“別吵,連人家來探個病都不讓人家安生!”老太太生氣了,“你幹完這屆就要退休的人了,還跟人家小範爭什麼閑氣?人家小範那時讀書的成績比你好多了,就你,也好意思說人家榆木腦袋?小範,你別多心,這孩子是有恩於我,我家雲衡才對人家這麼好的,就他那勢利性子,要不是有我這個老娘在,哪會把人家小淩子放在眼裏。”
是啊,他幹完這屆就要退休的人,小淩子又要跟他避什麼嫌呢。範長生這才暗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老關,你調教出來的幹部,比你要牛氣得多啊。”範長生一想起上午的遭遇,心裏就是一肚子火,說起話來,這口氣頗有點衝。
“上午的事我都聽說了,這雲西縣的水,確實有些深,不是你想攪就能攪得動。”關縣長盯著範書記,冷冷道,“今天不是開什麼行政會議,我們之間的交談純粹是老鄉間的感情交流。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別亂動,人家靠上的石頭不是你我能夠撬動得了,小心砸著自己的腳!”
範長生的心裏頓時一沉,連一縣的紀檢委都不能掌控,自己這個書記還有啥當頭,還不如回家種田算了,至少還不用受那做狗的氣。
“嗬嗬嗬,某人其實對我們範書記啊,有著高山仰止般的崇敬,關伯伯您可能有點後知後覺了。”李淩神秘一笑。
關縣長心裏一愣,轉即瞄了瞄範長生,臉上隱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我怎麼忘了這小淩子還有個比親姐姐更像他姐姐的黃明蘭呢,這黃明蘭聽說是什麼惡女莫愁來著,據內部可靠消息,連市長大人也吃過她的陰招,有她出手幫忙,興許能撬動這塊臭石頭。
唉,這個榆木疙瘩啊,還真是好命,要是我早在十年前,有這麼個大才子助我,我哪會僅止於此啊。
滴!的一聲脆響,一個信息傳來了。李淩打了個招呼後,就走了出去,打開手機一看,頓時大失所望。
“石頭又硬又臭,我不方便搬,會髒了自己的玉手。屎給你下午送到,你自己去抹他的臉吧,要是你這都不會,實是辜負了我家老頭的謬讚,還是乖乖來跟著我打轉吧,跟著本姐姐轉啊,你就算是白癡也沒人敢把你當弱智。”
連惡女莫愁都不方便出手,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李淩皺了皺眉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能往紀檢委書記臉上抹屎的好法子,唉,經驗太少,紙上談兵啊!
他奶奶的,俺就不信俺一個道爺,還對付不了你一個小縣的蛀蟲。李淩發橫道:事到臨頭,那些看似包治百政的大套小套連一個套套都用不上,難怪現在會超生得這麼厲害,到頭來,還得用本道爺的看家本領,這一輩子的書啊,還真他媽的白讀了!
病房裏麵,火藥味卻越來越濃了。
“範驢子,你給我聽著,你哥哥馬上就要退休了,少給我搞出些幺蛾子!”關縣長氣呼呼的猛灌了一口茶,卻被茶水嗆得眼淚直冒,看似被範書記狠虐了一番似的,嚇得剛要進去的李淩同學立馬退了出來:要牢記,某些事,不聞,不視,不傳。三不法寶,要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