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啊!這個三十出頭的漢子,明顯癡呆了數秒鍾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小弟弟,我剛才說話衝了點,你這麼超凡脫俗的靚崽要是鄉巴佬的話,那我們都是些下裏巴人了。”
下裏巴人怎麼啦,原生態啊。李淩盯著他仔細看了數秒鍾後,皺了皺眉道:“叔叔,你有病,身子很不幹淨。”
啊?這漢子雖極為惱怒,卻震撼於李淩那純淨無瑕的完美,嘴巴歪了歪後,隻是低聲道:“小弟弟,哥哥今年才三十二,還是單身貴族來著,你叫我叔叔,是不是叫得太老了點。
另外,哥哥早上才衝過澡,身子幹淨得很,而且,哥哥我天天練長跑,身子強壯得連個小感冒也沒有,完全沒有病。”
黃明蘭也白了李淩一眼道:“小淩子,出門在外,說話注意點,你一個小屁孩,被人家說兩句有什麼大不了,爭這點子閑氣幹嘛。”
李淩卻一臉委曲道:“姐姐,我沒跟他爭什麼閑氣啊,他的氣色確實很有問題,我看得很準的。”
原來,李淩最近道心大有長進,已經能夠望氣知機了,他見這個怪叔叔元壽明明有八十五,全身卻被一些麻麻點點的死氣在體內鑽來鑽去,眼看這死氣即將爆棚,實在是命不久矣。
啊?我怎麼忘了,我這個小弟弟還是什麼向天奪命小醫聖來著。黃明蘭躊躇了幾分鍾後,不忍心道:“那位戴金鏈的同誌,我弟弟師承家傳絕學,望氣診病很有一套。你可能還真有病,要不要我弟弟給你診診脈?”
這時,那漢子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知識份子形象的眼鏡男大聲道:“富貴,別接他們的茬,小心上當。要你不要老在脖子上掛金子臭顯擺,你總是不聽。你掛著這麼粗的玩意,誰不知道你是有錢人啊,這年頭某些包治百病的老中醫、小神醫啊,你就是沒病都能給你治出病來,不放血放得你哭爹喊娘,絕對不會給你鬆套子。”
“就是就是!”另一位乘客接茬道,“我老娘的老風濕啊,在大醫院裏治得好好的,可她偏不安份,想一次治斷了根,結果被一個在醫院裏溜號的老中醫拐去,藥湯熬了幾個月,錢花掉上百萬,結果熬到最後,還熬出個肝衰竭出來了,錢被騙了是小事,連命都差點送掉……”
“什麼陰陽五行,經絡穴位,都他媽的瞎扯淡,除了騙錢,還能有什麼科學根據?老子上個月去針灸,差點就被灸成個殘廢,那個老騙子,一針插到了我的脊椎裏,幸虧針小,神經損傷還不大,唉,這身子骨,到現在都還麻得厲害……”一個看起來很是吃了不少苦頭的老憤子憤道。
“富貴,你多聽聽,小心受騙。”那個眼鏡男忍不住喝斥道,“還戴著這狗鏈幹嘛,聽舅舅的話,快把這東西摘掉收好。”
那個富貴卻很不樂意,嚷嚷道,“小舅舅,怎麼啦?才進我的公司上班幾天啊,你就替我娘管起我來了!我賺這麼多錢用來幹嘛,我一天三頓天天海參魚翅就算吃上三十輩子,也吃不完啊,我把它存在銀行除了用來發黴,還能幹嘛?我賺這麼多錢到底用來幹嘛?不就是用來顯擺嘛,我高興,我樂意,我就是想讓別人知道我有錢,有很多很多,幾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否則,我賺這麼多錢,你說到底能用來幹嘛?”
啊?小舅舅徹底被這個老外甥給氣壞了,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嗤嗤!黃明蘭被逗得又惱又笑,低聲對李淩道:“別理這些諢人了,有病不治那是他們自己命不好,怪得了誰呢。”
可是,這年頭真正元壽充足卻會橫死的人,並不多見,能意外撞上的,更少得可憐,丟掉怪可惜的,一條命可是兩百的功德數,抵得上做兩年的好事啊。李淩雖甚為可惜,卻也無可奈何,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嗎?
商務艙內,頓時安靜下來,隻是大家望向這邊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怪怪的戒備,瞄得李淩很不好受:他奶奶的,這年頭,做好事還給做成個騙子出來了,切,愛死去死吧,關我叉事!
輕輕的推車聲響起,幾位空姐來發早餐和飲料了。
“咦?黃書記,你今天也坐我們這趟機啊。”一位空姐瞄到黃明蘭後,高興的湊上來混個臉熟。
黃明蘭一愣,不認識,隻好微笑道:“我有事去滇省出差,昆城是第一站,所以就坐了這趟機,謝謝你們的關照,這趟機的服務,質量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