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生紙這麼發達的年代,誰家的娘們還在用手絹擦鼻涕啊?這娘們倒也還善良天真,把繡得這麼奇葩的兩隻鴨子綁在阿貓身上,甚是浪費了自己粗淺的心血……咦,連大名都帶在上麵,上官蕊?這個名字有點熟,好像在哪兒聽見過,咋就想不起來了……
“姐姐,好可愛的小貓咪,送給你獻獻愛心。”李淩傻兮兮道。
這家夥,連垃圾桶裏的阿貓阿狗都費心去救,哪是什麼睹屠宰為樂的惡棍,分明就是個爛好到普度一切生靈的觀世音活菩薩啊!不行,哪天還真得帶他去靶場見見人血。黃明蘭惱道:“垃圾桶裏撿來的髒東西,我才不要。還抱著幹嘛,快扔掉,你看你,把身上弄得都髒成什麼樣了?”
“她不要,送給我好不好?”一個美若天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李淩扭頭一瞧,頓時癡了。
遠處,一個嬌弱得像是蓓蕾初綻、清純得像是出水芙蓉、十六七歲的高中女生,怯生生地望著李淩。汗,都是被李淩臉上又買來戴上的那付怪墨鏡給嚇的。
咦?這女娃比我們那紫依也就是清純了點,秀氣了點,咋就會把我家美若天仙的小弟弟迷成這付德性?黃明蘭大惑不解。
李淩再美,他除了照鏡子外自己又看不見。除了黃明蘭,每天所見的多是些粗姿俗粉、粗老爺們,偶爾瞄見個靚麗脫俗的清純美眉,癡上一癡也不是什麼怪事。
這黃明蘭每天對著李淩那絕美人間的臉蛋,蒙蔽了美感,把別的美眉都通通瞧扁卻也不是怪事,這就是立場、角度等等看問題的視差罷了。
“你不嫌髒?”李淩也隻是稍稍癡了癡後,眼神就恢複了清明。這道爺的心性,淡然得還真不是亂蓋的。
“我家的秀秀,本來就不髒的,嗚嗚……”這女生竟然哭了起來,“我家淘氣的弟弟剛才在屠宰場看別人殺豬,認為很好玩,於是便找了根鋼筋把可憐的秀秀捉到垃圾桶邊,學屠夫殺豬玩,等我趕來救它時已經太遲了,沒法子,隻好用手絹綁緊它的傷口看能不能出些奇跡。我本想把它抱回去,可它渾身是血我又膽子太小,扔在路邊又怕它被凍僵,隻好把它放進垃圾桶裏擋擋風寒,讓它去得不用那麼淒寒。嗚嗚……幸好在我不停的祈禱中,奇跡果然出現了,大哥哥,你治阿貓阿狗的本領好厲害哦。”
啊,這傻丫頭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啊?黃明蘭愕然。
“哦,原來上官蕊就是你啊。”李淩遞過小貓咪後,見她又掏出了一條小手絹,細細替小貓咪擦身子的溫柔樣,忍不住讚美道,“小妹妹人又美心又善,連繡出來的鴨子都不同凡響,還腳下墊了一捆根幹柴生了幾絲煙來著,隻是煙太少又沒明火,熏出來的鴨子肯定不太美觀,還是沒有領悟到全聚德老師傅們手藝的精髓……”
嘻嘻嘻,黃明蘭被李淩逗得大樂:原來四大美人之一的西南小公主,竟是這朵奇葩啊!
“不是的,不是烤鴨,是對鴛鴦來的……”上官蕊又羞又惱,又有點好為人師的小不服氣,攤開那付髒兮兮的小手絹,耐心地替這個貌似缺乏藝術想像力的怪哥哥指點道,“這不是一捆幹柴而是一道清波,這是幾朵浪花而不是幾根煙絲。一對恩愛的小鴛鴦,在清波蕩漾中幸福的戲水,劃出幾朵潔白的小浪花,大哥哥,你說美不美?”
“你說得很美,但大哥哥覺得,還是沒有你美。”李淩頓時大失所望:原來這些仙子般的小美眉,也隻是些郎情妾意的思春女,跟依依思思那些小妖精,俗得也沒啥兩樣。
“蕊兒,你連我這個這麼優秀的同學都不愛搭理,卻跟些大冬天戴大墨鏡充老大的小混混混為一談,你存心氣我是不?”一個大冬天打著蘭花結,穿著燕尾服,隻要溫度不要風度的大帥哥出現了。隻是這帥哥的五官雖然帥得很端正,卻挺著個懷胎六月都還有餘的大肚子,頗像豬八戒還沒投胎前的天蓬元帥形像。
“司馬藻,你再亂嚷嚷的亂叫我‘蕊兒’,我可真跟你翻臉了。”上官蕊氣道,“人家是一個把我家秀秀從垃圾桶裏翻出來救活的愛心人士,哪是你口中的什麼混混,真要說這兒有什麼混混,除了你司馬藻,還有誰配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