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官蕊被嚇傻了,衝上去就拖著黃明蘭的胳膊哭道:“姐姐,小淩子哥哥半下午就賺了這麼多錢,我們該怎麼辦啊?嗚嗚!”
“我怎麼知道?”黃明蘭回轉了身子,盯著他們自嘲道,“姐姐以前督察一些破產國企的分產大會,才幾千萬的不動產,那些頭頭們都還吵得不可開交,吵上十天半個月,方案都總是出不來,姐姐看著都還嫌煩,但總算以為自己還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天啊,你們一下子拿出將近十三億的龐大資產,還都是真金白銀的流動資金,就算是那些身價號稱百億的巨型集團,恐怕也未必能一下午就拿出十幾個億的現金來分家啊,可把姐姐給嚇死了!對不起,這種大場麵請恕小女子才薄德淺,實在是誠惶誠恐,對你們超級富豪之間的幃幄之爭唯恐避之不及。”
啊?上官蕊怕極,把桌子一掃,全掃到李淩的麵前道:“我、我一個小女子也實在做不來什麼超級富豪,你是大男人,還是讓你一個人拿著這些錢去運籌帷幄、大展宏圖吧,我……我不管啦!”
“空心菜,你一肚子的書白讀啦!”張鵬飛大惱,指了指李淩瞪著上官蕊道,“他一個才二十歲的小青年,哪會拿這些錢去運籌什麼帷幄,大展什麼宏圖?你看他今天揮金如土的德性,這錢交到他手裏,能讓我們這些長輩放心嗎?”
張鵬飛說到這裏,擺出一家之長的樣子,語重心長道:“小淩子,這錢是你自己賺的,愛怎麼分愛怎麼花本來是你自己事,誰都管不著。
如果你和我家空心菜,隻是小孩子扮家家鬧著玩的,這些錢你就是真扔到河裏去砸王八我也不會多一句嘴,但你要是想將來踏踏實實和我家空心菜過日子,我這個做舅舅的,還真要替你們管上一管。”
咦?莫非他還有什麼好的想法?李淩試著問道:“莫非舅舅近來要在商界打什麼大戰役,尚缺火力支援?”
“大戰役倒談不上。”張鵬飛謙虛道,“就是南方有一位有實權的公子爺,想約我一起開發一條黃金地段的商業街,前期拆遷和動土的準備資金,還有十來個億的缺口,你們要是幫舅舅把這個窟隆眼填上,我立馬就把這個大盤接下來……”
“不行!”還沒等臉色明顯黑得要打暴雷的黃明蘭發飆,李淩立馬斬釘截鐵道,“十年前要是有這種好事,舅舅不說我也會來找你,但現在這個氣候,賠錢還是小事,你可千萬別把自己連同你姐夫一家都坑到萬丈深淵裏去。”
這臭小子,關鍵時候總算還沒被衝昏了頭,倒還能看得出現下波濤暗湧的微妙大勢。黃明蘭見李淩的腦子終於清醒,於是不再插嘴,坐了下來冷眼旁觀。
“現在怎麼啦?現在是社會繁榮,形勢大好啊。”張鵬飛咧著大嘴道,“世界萬馬齊喑,華夏一枝獨秀,出口壓力空前,加快拉動內需。
現在涉足地產業,時機並非過晚,而是恰到好處才是。人家歐陽公子分析得連我們那個首席經濟師都佩服得五體投地,你一個小屁孩懂啥啊……”
一個雍容富態的婦人,被服務員領著,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她衝著黃明蘭微微一笑後,便緊挨著坐了下來,弄得黃明蘭一頭霧水。
“乖,聽話,有舅舅這個商業奇才幫你們打理家業,等這個大盤一完工,內地首富的大帽子,你們鐵定跑不了……”張鵬飛鼓動著三寸不爛之舌,口水噴了李淩滿頭滿臉,噴得李淩發起了蠻性。
“你傻啊,你笨啊,你吃多了豬油蒙了心啊!你那個狗屁首席經濟師,是人家塞給你來唱二人傳的幫傭吧?”李淩像看白癡一樣的瞪著他,“現在當官的個個都忙於處理二手房產,屎太多的坐不住的紛紛外逃,哪家公子爺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豎大旗?歐陽公子的老爸大概是官運已經到頭,人家兒子慌不擇路,想從你這個冤大頭手裏撈一筆跑路費吧!”
“混帳,有這麼跟長輩發橫的嗎!”張鵬飛雖被李淩說得疑神疑鬼,仍在暴怒中,猛K了他一爆栗。誰知自己才剛K完,猛聽到碰的一聲爆響,眼前冒起星星。
黃明蘭愕然中,驚見身邊那婦人,突然暴起,順手抄起一個家夥就猛擂了張鵬飛一腦袋,也不怕把人給砸死。
張鵬飛摸了摸額頭上鼓出的一個大包包,心驚膽戰中,看著這婦人結結巴巴道:“姐,您終於趕來啦,您一來就有主心骨了,這事,我終於不用再勞心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