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經常審問像朱宜止這樣的犯人,倒也有著充足的經驗,她從朱宜止的目光之中已經看出了害怕,從而她知道,今天一定是誌在必得。
“叫什麼名字”坐在桌子後麵的雲裳冷冰冰的問道。
“朱宜止”
其實雲裳問什麼名字也是怕抓錯人了,有一次這丫頭去抓人的時候就把人給抓錯了,後來還被自己的上司給狠狠的訓了一頓。
“家裏還有什麼人?”
“就我一個了。”
“你父親叫什麼?”雖然在許天龍那裏問出這朱宜止的父親是朱守誌,但是還是自己問清楚的好,許天龍的消息還是非常不可靠的。
“我沒有父親。”朱宜止唯唯諾諾的說。
“那你娘親呢?”雲裳問,心裏已經有八分的幾率可能肯定這朱宜止就是自己要找的朱守誌的兒子。
“我娘親五年前死了。”朱宜止如實回答,反正現在這神捕問的這些個東西也沒什麼好查的,自己從小就沒有爹,自己的娘親又是青樓的女子,要是論跟自己娘親有染的男人,那可是多了去了。
雲裳和夕瑤兩人又是對視一眼,看來他們已經都肯定了許天龍所說的話。
“昨天晚上,你在那裏?”雲裳冷冰冰的問道,顯然已經進入主題。
朱宜止聽到雲裳竟然問這個,突然感覺到後背竄起一陣涼風,昨天晚上,自己是跟飛哥去郭府盜竊去了,現在這神捕竟然就查過來了。
朱宜止壓住內心的害怕,眼神左躲右閃:“昨晚上我在家裏睡覺,什麼都沒幹呀,再說了大晚上誰不在家裏睡覺還能幹什麼,是吧。”
“我相信,你不想不明不白的就入獄大理寺吧,昨天晚上你在郭府吧”雲裳道。
朱宜止一下子又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之上也是豆大的汗珠,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兩位神捕,朱宜止強作鎮定的說:“沒有,沒有,我昨天晚上真的就在家裏睡覺呢?”
“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你。”
雲裳嗬嗬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塊小布包,打開來,裏麵赫然是在郭府提取的迷魂香的煙灰。
“這是迷魂香燃燒過後的煙灰,我想你應該知道迷魂香是什麼吧?”雲裳嬉笑著說道。
朱宜止楞楞的點了點頭。
“本來迷魂香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呢,這個迷魂香燃燒過後的煙灰裏麵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而這種迷魂香隻有當年叱吒長安的藥師朱守誌可能做的出來,而據我們調查,你就是朱宜止的子嗣。”雲裳慢慢道來,又把朱宜止給驚的一身冷汗。
不過朱宜止驚訝的不是別的,正是怎麼會突然冒出個爹呢。
從小就被當成孤兒的朱宜止,自然不相信雲裳的話語的,當下強作言笑道:“不可能,我娘是風塵女子,怎麼可能有爹呢。”
“那你娘有沒有給過你一個配方,然後你是不是用這種配方研製出來這種迷魂香?”
朱宜止又是驚出一身冷汗,當年他娘死的時候確實給過他一個配方,後來他用那配方製造出來的迷魂香,然後才開始在這長安城中開始自己的盜竊生涯的。
朱宜止現在也沒有力氣想知道雲裳是如何知道這些東西的,他現在最疑惑的就是,自己那個該死的老爹到底去哪裏去了。
朱宜止道:“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世,那你們知道我老爹到底去哪裏去了。”
雲裳和夕瑤對視一眼,眼睛裏透出笑意,道:“你先別急,等我問完話之後,我就告訴你。”
“那,那,那你問吧……”
“首先,你昨天晚上到底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雲裳道。
朱宜止想了想,他不敢將王一飛給供出來,倒也老實說道:“昨天晚上我去了郭府偷東西,結果什麼都沒偷到,還被另一夥人給打了一頓,我不能力敵,就跑了。”
雲裳自然知道朱宜止是在說謊,因為各種跡象表明,朱宜止這邊是兩個人,而那個盜竊高手則是一個人。
“你說謊。”雲裳笑著道,不過這種笑意卻給朱宜止一種刹那間被打入地獄般的冷。
“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我相信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還不想入獄大理寺。”
朱宜止低下了頭去,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想入獄大理寺,但是如果真的將王一飛給交代出去的話,朱宜止相信他可能真的活不過明晚。
朱宜止憋了半天:“我不能說。”
“你確定你真的不願意說,如果你老實交代的話,你就可以作為汙點證人減緩刑罰的,到時候我在給你求求情,說不定就沒你什麼事了,然後跟你同夥的那個人就會一輩子入獄大理寺,或者直接就被殺頭,即便他想找你麻煩也找不成的。”雲裳認真的給朱宜止盤算了起來。
朱宜止沒說話,腦子裏麵一個小黑人,一個小白人正在天人交戰。
小白人說:“不可以,不可以說,飛哥對我這麼好。我絕對不可以出賣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