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見狀趕忙高聲喝道：“退朝。”
“恭送陛下”文武百官又是高聲叫道。
一場原本是歡呼的早朝就這樣消失了。
退朝之後，李隆基並沒有去平日裏愛去的梨園，也沒有說些什麼，帶了幾個太監，還有高力士，就在皇宮裏麵溜達起來。
良久之後，李隆基似乎是有些怨歎，又似乎是在自言的說：“他們這是在逼迫朕啊。”
高力士見狀，也是歎了口氣，說：“小爺們爭著奉獻孝心這也是個好事。”
李隆基自然知道高力士這是在拍馬屁呢，問：“你真這麼看？”
高力士惶恐道：“這種事兒老奴可不敢亂插嘴啊。”
“恕你無罪。”
高力士也知道李隆基這是需要一個人說說話，既然李隆基都這樣說了，高力士也是放開了說：“其實陛下早已是洞若觀火，自從陛下的十四子壽王爺長大成人之後，朝野就嚷嚷開啦。說是子以母貴，說陛下早晚要易儲。”
玄宗冷哼兩聲，小胡子動了動說：“朕說過要換太子嗎？朕何時說過。”
高力士趕忙甩了甩兩個袖子，怒視著不知名處，惡狠狠的指著，說：“是是是，陛下所言即是，這不是他們瞎嚷嚷嘛。”
李隆基也是怒氣衝衝的說：“儲君之事容得他們亂吵吵，所以今晚壽宴大字符，壽王府，朕那一家都不能去。”
‘啊’高力士驚訝到，按照高力士多年為宦官的經驗，不難猜出來李隆基的心思，但是他還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用他的話說，做人還是傻點好。
“那今天陛下這大喜的日子？”高力士問。
李隆基笑了笑，兩條小胡子更是翹到了天上去一般，說：“朕去太子府朝臣們會說這是朕在護儲，朕若去壽王府朝臣們又會說這是朕要易儲。你說，朕還去得嗎？”
李隆基不傻，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早在幾天之前，當他得知太子和壽王都要為他辦壽誕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哪家都不去念頭。
“這樣也好，省得他們亂嚼舌頭，其實宮裏也都準備好了。”高力士趕忙奉承道。
李隆基看了看四周的紅磚綠瓦，不免有些怨歎，貴為大唐天子，竟然連過個生日都要愁眉苦臉的，隨即李隆基不由得又是想到了昨晚在秦娥樓中與楊玉環談詞論曲時的歡好。
李隆基眼睛一轉，這過生日未必要在宮內嘛，隨即說：“朕要與民同樂。”
高力士驚訝道：“陛下要出宮？”
李隆基牛逼哼哼的說：“不成嗎？”
高力士趕忙獻媚說：“那當然好了，長安的百姓若是能見到陛下您，那還不得高興的跳起來呀。”
李隆基又是瞥了高力士一眼，說：“朕要微服，朕隻要一個清靜。”
高力士又道：“那老奴得趕緊安排禁軍們，抓緊時間準備。他們也得是微服啊。”
“不用了，朕又不是去別處，你就跟龜年說一聲，你們兩個跟著朕就可以了。”果然，李隆基不打算去別處，人家還惦念著秦娥樓內那俏臉蛋呢。
高力士，道：“遵旨。”
……
下朝之後，壽王李瑁以及文武百官都是意氣風發。文武百官都是團團將壽王給圍住，不停的獻媚，在他們看來，今晚李隆基肯定要去壽王府，至於太子府，他們肯定想都不會想。
而旁觀太子李瑛，門庭冷落，隻有光王李琚，鄂王李瑤三人一起走。
“大哥，這事兒會不會有點懸啊。”光王李琚看了看壽王那邊的情景問。
“哼，鳩占鵲巢，你等著吧，即便是父皇今晚到了壽王府，我也要讓這台戲唱不成。”太子李瑛眼神之中閃現出一絲歹毒之色。
其實太子李瑛也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症狀，別的不說，李隆基對他的冷淡就足矣表明了。而壽王母子兩人給他帶來的威脅也是明麵上的，最關鍵的是，滿朝文武百官，幾乎沒有人跟他們有牽扯的。
全部都是去巴結惠妃母子，作為一個太子，即便是在過迂腐，也能看出來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所以這太子李瑛才如此心急的。
不過有時候，陰謀太多，也會辦錯事兒的，就比如得罪了李隆基什麼的。
……
朱雀大街之上，一輛馬車穩穩當當的行駛在繁華的大街之上，如果留心的話，不難發現，這輛馬車在數日之前曾經就出現在朱雀大街上，而且還是一隊三個，隻不過現在是一個，而且馬車看上去也比數日之前破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