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兒媳)給母後請安。”李瑁和楊玉環見到武惠妃後道。
“好,起來吧。”武惠妃板著臉說,顯然是等候的時間太長有點不耐煩。
李瑁卻是站了起來恬著臉說:“母後,這麼早啊。”
武惠妃冷言道:“你父皇早朝之後就是妃朝見,我不來叮囑一下你們要是錯了禮數,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懂嗎?”武惠妃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就是看著楊玉環說的,說是叮囑,看上去則更像是教訓。
楊玉環道:“母後想的周到,兒媳請聽母後教誨。”
武惠妃又是以至高無上的口氣道:“皇室的子孫娶媳婦,那是要宣詔天下的,要普天同慶的,所以呀,兒子媳婦要拜見父皇母後,不能像百姓人家那樣隨隨便便的,要有特別的禮儀,那就是要在正殿舉行妃朝見之禮。那可是滿朝文武,皇親貴胄全都在場的,懂嗎?”
看著武惠妃這種至高無上的姿態,楊玉環突然感覺有一股喘不上來氣的感覺,以前她隻不過是一個傻乎乎的小女孩而已,雖然知道些禮數,但是那裏知道這妃朝見竟然還有什麼特殊的禮數。禮部的大員已經給她叮囑了一些妃朝見的禮數,今日這武惠妃怎麼又要叮囑,不過楊玉環那裏敢反駁,依然是答道:“是”
武惠妃卻又是板著臉問:“真的懂了?”
楊玉環隻能答道:“是”
聽到楊玉環如此說,武惠妃轉而又道:“那好吧,做一做,我看看。”
李瑁顯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見武惠妃刁難自己的媳婦,不禁也是替楊玉環打圓場道:“母後,這用得著嗎?”
武惠妃冷言道:“放肆,就像你們剛才那樣隨隨便便的一跪一拜,那怎麼行啊,豈不讓人笑話,笑話的不是你們,是笑話本宮不諳家教,重新來。”
壽王又是苦逼的看了看楊玉環,他是真的心疼楊玉環,但是他又忌憚自己母後。顯然楊玉環也是害怕武惠妃這般嚴厲的態度,隻好委身道:“一切聽母後的。”
見楊玉環都如此說了,李瑁也隻好答應了下來。說著李瑁就準備跪拜武惠妃,但是武惠妃卻是指著遠方說:“等等,等等,重新從那兒走過來,跟你說到了大殿上可不是這幾步,滿朝文武,皇親貴胄,全都站立兩廂盯著你們,這步子可是不能亂哪,來。”
麵對如此強勢的婆婆,楊玉環沒有辦法反駁,而且武惠妃雖然強勢,但是說的也是比較有道理,楊玉環也隻好答道:“是”
楊玉環又和李瑁兩人從新回到房間的盡頭,慢慢的走過來,剛沒走兩步,武惠妃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看來還真是不教不行啊,你們以為這是逛花園哪,這妃朝見可是昭告天下的儀式,是你們這樣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
說著武惠妃也是親自站了起來,走到房間的盡頭,道:“來,跟著我。”其實武惠妃也不是有意刁難楊玉環,自己的兒子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武惠妃還指著抱孫子呢,怎麼可能有意刁難楊玉環,但是正如武惠妃所說,這妃朝見就是昭告天下的儀式,一定要大大方方,穩紮穩打。
看到楊玉環站到自己的身邊,武惠妃也是道:“把手端起來,兩眼平視,步子要不急不徐,不能讓人聽到踏踏的走路聲,腰要直,兩眼平視,腳底下要壓著走,好像飄過來一樣,明白了嗎?”隨著武惠妃的講究,武惠妃也正如她所說的一樣,就好像飄過來一樣,不過看上去似乎很是嚇人,就如同一個女鬼一樣,要是誰半夜敢這麼走路,恐怕非被人當成鬼不可。
楊玉環雖然沒有學過這麼多的禮數,但是楊玉環也不笨,雖然這朝見之禮聽上去是那般繁雜,但是做起來也不是很難。楊玉環和李瑁又是給武惠妃行了一禮,武惠妃看到之後,總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好多了。”
不過隨即武惠妃又是冷臉問:“知道這妃朝見為何是男拜女不拜嗎?”
這楊玉環怎麼會知道,不過這武惠妃問話,她又不能不答,隻好說:“好像都是這樣的。”
武惠妃得意的賣弄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吧。百姓人家的媳婦不懂也就罷了,本宮的媳婦必須要懂。”
楊玉環見武惠妃這樣說,也是趕緊答應道:“謹聽母後教誨。”
武惠妃藐視的看著楊玉環,問:“本宮姓武,你知道嗎?”
“是”
“所以本宮的娘家祖上是則天女皇,我們女人當皇帝開天辟地那還是頭一遭,我家則天女皇在位時,哪個男人敢不拜她呀,所以我們女人家在則天女皇那一代,那真是揚眉吐氣,這男婚女嫁時男拜女不拜的規製,也是她哪個時候給定下來的。後來不光是皇家,簡直成了我們大唐的民俗了,你懂嗎?”武惠妃這番話可以說有那麼幾分賣弄的韻味,當然個中意思也是向楊玉環暗示自己自己很有可能成為另一個則天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