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之後,楊玉環直勾勾的看著李隆基問:“大師傅,你是皇上嗎?”
李隆基一驚,不過隨即就是敷衍道:“什麼?”
楊玉環又問:“你是當今陛下嗎?”
雖然昨日王一飛說的條條是道,但是畢竟王一飛說的太過玄幻,怎麼能讓楊玉環信服,所以楊玉環次日一早才前來問李三郎這個問題。當然這也是單純女孩的做法,而李隆基那可是老奸巨猾之輩,不過這次麵對楊玉環他卻是無從回答。
最後,隻好說:“玉環師父,何出此言啊?”
楊玉環如實道:“這件事對玉環來說比天還大,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皇上,是不是壽王的父皇,我玉環的皇帝公公。”李三郎不語,他不是知道該如何騙楊玉環,見李三郎不說話,楊玉環又是道:“請原諒我的唐突,我也是沒有辦法,請您直接回答我。因為我不能那樣,不明不白的讓人認為不清白。”
聽到楊玉環這樣說,李隆基也是無理反駁:“難道我們做了什麼錯事嗎?清者自清,與別人無關。”不得不佩服李隆基的臉皮,這公公喜歡兒媳,這還能不叫錯事嗎?但是人家這皇帝就能張口就說出來。
見李隆基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楊玉環又道:“我很敬重你,大師傅,但是請你直接回答我,是或不是。”
李隆基狡辯:“是當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楊玉環道:“不是,當然是問心無愧,清者自清,若是,對玉環來說那就是飛來橫禍。”
李隆基依然狡辯:“我們交往至今,清清白白何愧之有啊。”
楊玉環自然知道李隆基這是狡辯,道:“玉環已為人妻,若真有瓜田李下,授受不親,玉環當與大師傅絕交於此。”這次楊玉環是說出來自己的心聲了,要是眼前這李三郎真的是當今陛下的話,楊玉環勢必要跟李隆基絕交,但是要不是陛下的話,恐怕這‘友誼’會更上一層樓,但是最關鍵的是李隆基聽到楊玉環這樣說,勢必會更加隱瞞的。
果然,李隆基狡辯:“此言差也,我們在梨園琴瑟切磋,哪有什麼瓜田李下,授受不親,更加不必說絕交。”
楊玉環不傻,她不跟李隆基狡辯,直接道:“大師傅為何不直接回答我的問話,是或不是?”
李隆基又是直接批判道:“當然不是。”仿佛為了驗證李隆基所說的話是真的,一旁的竹林裏麵傳來高力士急促的喊聲:“陛下,您慢點啊,陛下,您慢點啊。”而且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段黃綢子,李隆基看到這一幕也是被自己這個分身驚嚇了一跳,不過隨即也是意識到這是高力士在暗中聽到楊玉環的對話想出來的計策。
李隆基暗中也是笑了笑,指著遠方的黃綢緞說:“你還用我親口告訴你嗎?”
看到這一幕,楊玉環心中那種陰霾也是瞬間消失不見,至於王一飛的話更是拋到了九霄雲外,而對李三郎也是多了一份的愧疚之感,但是她不知道,真正沒有騙她的是王一飛,真正騙了她的是李三郎,真正利用她的是武惠妃,真正愛她的是壽王。
這樣的教習直到持續到了這一天的下午,夏日的蟬鳴惱人而繁多,李瑁依然是每日守候在梨園之外的宮殿裏麵,這宮殿裏麵無聊的很,而且這惱人的天氣也是愈來愈熱,李瑁也是睡著了,睡醒之後,竟然看到桌子上麵放著一封信。
信上道:
李樹尚待時日栽
楊花三月暖風來
亂絮飄然溪邊落
倫落成泥碾為塵
這首是無題詩,但是這並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這種詩裏麵的意思,而且這首詩使用的豎體排版,如果橫著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首藏頭詩,藏頭詩又名露頭詩,而這露頭詩顯然是就是詩裏麵露出的那部分。因為這首詩的美句第一字組合在一起是‘李楊亂/倫’。
李瑁自然一下子就看了出來,在一聯想上次武惠妃教訓楊玉環所說的那些汙蔑之話,即便是李瑁在怎麼傻,也會知道這到底是何意,直接就拿起信急衝衝的往梨園裏麵闖,不過這梨園豈是他能闖進去的,弄的最後到是把高力士給招來了。
高力士直接告訴李瑁說父皇已經在興慶宮召見他了,李瑁也是氣衝衝的跟著高力士去了興慶宮,而沒有往梨園裏麵闖,到李瑁到了興慶宮,這李隆基自然也是早就等候在這裏了,其實當時李隆基真的在梨園,當聽到李瑁要往裏麵闖的時候,才準備在興慶宮裏麵敢,所以這才會出現在興慶宮。
看到李隆基出現在興慶宮,李瑁也知道自己沒話可說,並沒有立刻責問李隆基,不過還是氣鼓鼓的看著李隆基道:“父皇,召見兒臣何事?”
這下李隆基可是啞語,他隻不過是為了蒙蔽李瑁才這樣做的,那裏會真有什麼事情,看了看四周,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聽說壽王妃赴梨園任教,你每日都要跟著來,還在梨園外候著,這很好,這很好,這說明你們夫婦感情很好,家和萬事興啊,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