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筠忙順著他背,沉默不語。
“還好……還好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我身邊……咳咳,上天待陌某不薄,隻要筠兒留在我身邊,隻要留在我身邊就好了。”雖是咳得臉色蒼白,那冰涼的手卻是緊緊的握著夏玉筠,淡白得幾乎沒一絲血色的唇淡淡的笑著,透著一種病態的美。
這種美,讓人心碎,讓人不忍打破。
意念微微一動,心裏猶豫起來,對著深愛自己的他,她要不要出手……
“陌相,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筠兒累了,先行告退。”抽回手,在陌漓驚訝的眼神下決絕的轉身,走出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看見王管家正帶著一眾家丁朝這而來,未等王管家向她行禮,夏玉筠便道:“王管家,陌相身體不適,筠兒不是大夫不懂照顧,甚是不好,婉兒姑娘剛回房了,應未睡下,勞煩王管家把婉兒姑娘喚來吧,筠兒先回房了。”
話畢,便不再看王管家一眼,徑自離去。
王管家看她的眼神,讓她很是不適,不想再聽王管家的警告。
她不是以前的夏玉筠了。
魏正豪的動作果然快!
隻是剛下完早朝的時間,便見一輛十人大轎行到了陌相府門前,慕青守在轎子旁邊,下來的正是魏正豪。
陌漓身體不適,告了假在家養病,一大早的與陌漓見了麵,便借故回了房,婉兒比她更早在。
侯在了屋頂上,見那魏正豪大搖大擺目中無人走進陌相府,夏玉筠隻覺一陣惡心,沒一會便見陌漓出了來,二人到了大廳處。
如燕的身形輕輕翻下屋簷,了無聲色的著了地,縮進離大廳不遠處的房閣間,這個距離,剛好能聽見大廳裏人們的談話。
慕青在,她不敢靠得太近。這個距離就算被慕青發現,也不能短時間內追上,再加上這裏是陌相府,沒有魏正豪的命令,慕青應該不會貿然行動。
魏正豪虛情假意的慰問了幾句,陌漓也建設性的回答了幾句後,便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陌漓在等,等魏正豪露出狐狸尾巴。
“咳咳,”魏正豪綴了一口茶,清了一下喉嚨,終於開口道:“陌相大人,其實魏某今天拜訪貴府,是有一事相求,不妥之處,望陌相大人見諒。”
“哦?魏相大人為何事而來?”陌漓挑了挑眉道。
眼眸掠過一抹陰險,魏正豪嘴角微微上揚道:“不知陌相大人近段時間可有見過一位額中有梅花印形,名喚筠兒的女子?”
此話一出,陌漓一愕,拿著茶碗的手不覺一抖,隨即臉上一沉,慍怒道:“魏相大人找人竟找到陌相府裏來了,荒唐!”
見陌漓不悅,魏正豪嘴角的那抹邪笑更濃,看來那幾個死鬼說的信息不假。
“哈哈哈,陌相息怒,事情是這樣的,”魏正豪擺了擺手道:“筠兒是本相新立的侍妾,美若天仙,但就是脾性不太好,嫁與本相前甚是傾慕於陌相大人,前幾天與本相吵了一架後竟私自出府,下人們說筠兒許是到陌相府來了,本相甚是擔憂,便來這裏尋一尋,夫妻倆打情罵俏耍一下小花槍而已,陌相不要見怪才是。”
“砰”!
重重的把茶碗往桌麵上一放,陌漓臉上烏黑一片:“荒謬!哪有女子如此不守婦道隨便見別家男子府院的,如此行徑與娼妓有何不同,良家婦女斷不可能有此舉,魏相多慮了,請回吧!”
魏正豪挑了挑眉:“陌相言重了,筠兒性情有點古怪,不能與常人思想論之,陌相如此急著趕本相走,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本相,不敢讓本相知道的事情?”
“魏正豪,本相行事光明磊落,你這樣說話是什麼意思?”再也忍耐不住,陌漓拍案而起:“你家小妾不見了到本相府裏來找,你居心叵測,這事若傳到外麵去,豈不笑掉人大牙,枉你身為一國之相,卻無相國之尊!可恥可恨!”
魏正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一時半刻竟也找不出什麼反駁之語,陌漓罵完後怒氣未止,繼續道:“本相已猜到你來陌府所為何事,是不是又要搜府?三天兩頭三番四次的過來搜府,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相即便上報陛下,讓陛下稟公辦理!”
魏正豪一凜,急忙道:“陌相息怒,本相也就是聽些下人這樣說罷了,本相隻是來問問而已,既然沒有,那便沒有罷,陌相身體不適,千萬別動了怒才是。本相也是一時心急所致,望陌相體諒體諒……”
“哼!”陌漓重重的哼了一聲:“若無其它事,魏相大人請回吧!”
魏正豪臉上笑容僵了僵,心裏雖是不甘,卻也不便硬來,便重又堆笑道:“那好那好,陌相千萬要保重身體才是,本相打擾了……”
“兩位相爺且慢!”未等魏正豪話完,王管家突然開口,兩人俱是一愕,隻見王管家拿出一封信,遞給了陌漓。
“這是筠兒姑娘留下的,請陌相過目。”
此話一出,陌漓一僵,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接過信件急急打開,清秀的筆跡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