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夏玉筠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想起前世的導師都是相當冷血的,她經常被虐得一塊青一塊紫的回去,樓瑾月不會也是魔鬼老師的化身吧?
“小筠不怕的,樓哥哥肯教小筠,那已是小筠幾生修來的福氣了!小筠哪還會耍小性子呢!隻要樓哥哥不嫌小筠笨就可以。”
樓瑾月笑了笑,正想說話,卻見小蘭急急而來,手裏還拿著些東西。
“公子,逍遙王府派人送信來了。”小蘭說著便把手裏拿著的紅色紙書遞給了樓瑾月。
那紅色紙書上,鏽刻著兩個金色的大字:請帖。
樓瑾月打開請帖,看了一會,合上道:“逍遙王府的人走了嗎?”
“還在,他們說要聽到公子你的意思才回去。”
樓瑾月點了點頭:“小筠,一起來。”話畢,便急急的走了去。夏玉筠緊隨身後,暗忖著有何事發生。
七拐八拐後,便在前廳處見到靜心等候著的家丁,雖說是家丁,衣料都是上乘的,見到了樓瑾月,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奴才見過公子。”
樓瑾月點了點頭道:“勞駕了,請轉告逍遙王爺,初七之日,準時赴約。”
“是的公子。”家丁又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轉身覆命去了。
待家丁走遠,夏玉筠好奇道:“樓哥哥,請帖上寫的是什麼,能告訴小筠嗎?”
樓瑾月輕輕一笑:“小筠,以後與樓哥哥說話,不用這麼客氣的,來,自己看吧。”話畢,便把請帖遞給夏玉筠。
夏玉筠接過,打開一看,隻見請帖上用金漆寫著幾行字:桃花開,邀君賞,初七日,逍遙遊。
落款是逍遙居士。
“樓哥哥,這個逍遙居士是何人?”
“逍遙居士便是逍遙王爺,南宮允。”
“原來是王爺府的請帖啊,”夏玉筠驚訝道:“逍遙王爺是叫樓哥哥初七的時候去賞桃花嗎?”
“嗯。其實逍遙王爺不單是叫我,每逢這時節,逍遙王爺便會發帖,邀天下名士至王府,賞花賦詩。逍遙王爺甚喜與文人結交,生性風雅,不知今年又會多出幾個新麵孔。”
原來是天下文人集彙啊,一邊賞桃花一邊吟詩作對的,可以想像這情景該何等的風雅。
“咦,桃花不應是春季之時開的嗎?現在時值初秋,怎麼還會有桃花呢?”
“逍遙王爺認識不少天下名士,其中不乏有異術之人,每年這時候不寒不熱的,正是聚會之時,逍遙王府裏的花卉,更是年年不同,都是見慣不怪的事情了,今年是桃花,明年又不知道是什麼了。王爺栽花之術,是從來不外傳的。”
花開逆節,在她前世已不是什麼新鮮之事,想不到在這裏也出現此等事情,不得不讚歎一句古人的知慧可是非常超群的。
“其實天下文人最期待的盛會,便是每一年逍遙王府的賞花大會,天下名士可以在賞花之餘吟詩作對,切磋技藝,更可以結交天下朋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之。”
“樓哥哥,這逍遙王府在哪裏?”
“在京城南麵。”
“京城南麵?!”夏玉筠詫異不已,按說這古時的王爺不都應住在自己的封地裏嗎,難道逍遙王爺的封地在京城?!不對啊,這京城可是天子腳下,怎麼可能會分給一個王爺呢,再說單是京城一處,這封地也未免太小了吧。
夏玉筠的疑惑,樓瑾月也猜出了幾分:“逍遙王爺的生母不是大晉人士,是先帝征剿外族時所擄的奴隸,甚得先帝喜歡,誕下一子,便是逍遙王爺,因為大晉律法規定奴藉不能有封賞,所以逍遙王爺的生母生前隻是一個女婢,從未被策封過什麼,直到那女子死了,先帝才封了南宮允作逍遙王爺,筐扶正了名號,卻是沒有分封置地,而是在京城南麵建造了一座王爺府,將南宮允安頓在那裏。”
那便是說,南宮允隻是個空有名號的王爺而已,並沒甚實權。
逍遙王爺,實是有幾分諷刺意味,不逍遙,也得逍遙啊。
“是不是因為逍遙王爺生母出身之故,所以逍遙王爺隻有名號和府邸?”
此話一出,樓瑾月眸色一黯:“小筠,皇族之事,我們還是少談為妙,免得禍從口出。”
夏玉筠吐了吐舌頭:“哦,知道了,以後小筠再也不問。”
樓瑾月微微一笑,臉色稍稍放緩,輕歎一聲道:“隻能說,身為帝王,也有許多不得已的時候,逍遙王爺能得今天的光景,已是先帝最大的恩賜了。小筠,你知道這些便好,其餘的便不要多問了。”
“嗯。”就算樓瑾月不說,她也能猜出幾分,其實先帝是極愛那擄來的女子,卻是礙律法,礙於這天下言論,不能為那女子正名,隻能在心愛之人死後,盡力的補償她所生的兒子,若不是身為帝王,相信那女子和逍遙王爺會幸福許多。
“小筠,初七那天,你也跟著樓哥哥一道去吧。”
“我也能去?!”夏玉筠詫異道:“但那請帖隻是請了樓哥哥一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