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筠兒不敢說假話。”夏玉筠可憐巴巴道。
“大膽!”這次輪到南宮澈拍凳子了:“他是什麼身份,竟敢對朕的人不敬!來人,把黃敏等人拖出去斬了!”
“慢著!”皇後立刻打斷道:“陛下,臣妾不服,這些都是這賤婢的一麵之詞,要不把黃敏等人帶上來,當眾問個明白可好?”
南宮澈暗暗看了一眼夏玉筠,詢問著她意思,夏玉筠點了點頭,南宮澈便厲聲道:“也好,把那****帶上來,也好讓他死得瞑目!”
不一會,黃公公便被帶到,還是衣著鮮豔的,隻是麵容帶著了些憔悴。
見到了這麼多的大人物出現在麵前,黃公公臉一下子白了,腳一軟跪下去連呼幾聲萬歲,萬萬歲。
“黃敏。”南宮澈威嚴的道了一聲。
“回陛下,奴才在!”
“把昨晚你在東廠的事情完整的說與朕聽,如若有半句假話,朕定斬不饒!”
聽到‘斬’字,黃公公倒抽了一口冷氣,怯怯的看了一眼皇後,對上她吃人般的雙眸,心裏暗呼一聲不妙,這次小命不保!
“黃敏!”見黃敏猶豫著不說話,南宮澈叫了一聲:“朕在此你看別處做什麼!”
“是,是,奴才遵旨!”黃敏驚得聲音都擅抖起來,沉吟了一會,一咬牙道:“陛下,奴才鬥膽向陛下提個要求。若奴才不幸遇難,求陛下能賜奴才一個完整的身體下葬!”
宮裏的太監俸祿不少,卻是不敢亂花,怕是老來贖不回那‘子孫根’,得不到一個完屍,黃敏知道自己一旦說了便活不長,得罪皇上是死,得罪皇後也是死,反正橫豎都是死,心一橫,他便把心裏想了一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狗奴才!你什麼身份,膽敢向陛下提要求!你活得不耐煩了吧!”皇後厲聲道,黃敏害怕得更加顫抖。
“好,朕準你!”就像專門與皇後唱反調似的,南宮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謝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行了,快說吧。”南宮澈不耐煩的催促道。
黃敏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安撫了一下心情道:“前幾天皇後把奴才叫到未央宮裏去,便要告訴奴才到東廠核算帳目一事,皇後娘娘說……”說到這裏,黃敏又吸了一口氣,像下了必死的決心道:“皇後娘娘說不論東廠算出來什麼帳目,隻要按她所說的數目報帳便行。”
“大膽奴才!竟敢汙蔑本宮!”皇後冷豔的臉上氣得猙獰異常,“來人,將這奴才拖出去斬了!”
“放肆!”南宮澈忍無可忍的一聲暴喝,把皇後震在當場:“朕還沒說話,你下什麼令!反了是吧!”
料不到南宮澈突然發飆,皇後的氣焰一下子去了大半,隻得坐在一旁生著悶氣。
“陛下,如若奴才有半句虛話,定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趁著當下,黃敏立刻放下狠話證明自己所說的全部屬實。
“嗯……”南宮澈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揮了揮手道:“帶下去吧,帶到宗人府裏,過兩天朕還得審問,若是讓朕發現黃敏有什麼閃失的話,朕便拿宗人府上下一幹人等是問!”
“是,陛下!”兩名侍官應了一聲,把黃敏帶了下去。
有皇上這句話在,黃敏安下了心,看來他還能活一段時日。
“陛下,臣妾不服!”皇後憋了好久似的冒了句話出來。
“哪不服了?”
“那些都是那狗奴才一麵之詞,無憑無證的,何以當真!”
看著皇後一派氣勢淩人的樣子,南宮澈不怒反笑:“皇後,朕怎麼辦事還用你來教嗎?”
皇後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說他汙蔑你,但你確實說了有派人到東廠裏麵去,看來朕的皇後很是熱心,竟幫起東廠的忙來了。”
南宮澈語帶嘲諷,皇後麵無表情道:“為陛下分憂是臣妾的份內事。”
“好好,這件事情朕就當沒發生過,東廠的帳目就再核算一遍,朕叫一人,小弦子叫一人,你叫一人,三人共同監督,你說可好?”
皇後眼眸一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不必了,臣妾此等婦道人家還是不過問了,臣妾還有事要辦,先行告退!”話畢,便很俐落的起身離開。
看著豔紅的身形消失在前方,夏玉筠冷哼了一聲,就這麼簡單的便想插手東廠帳目?太天真了吧!
南宮澈安排的人,君亦辰安排的人,這兩人肯定對她不利的,二比一的情況下,她還識相的選擇了離開,免得貽笑天下。
“筠兒。”
“奴婢在!”
“你昨天晚上怎麼去東廠了?”南宮澈話語裏帶著一抹不悅。
壞了,剛顧著怎麼應付皇後,連怎麼全身而退都沒考慮到!南宮澈擺明著是喜歡她的,她是南宮澈名義上的女人,私自出宮,還是去了一堆大男人的地方,若是不找個堂皇的理由,那是斷斷說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