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筠微微一笑,搖頭晃腦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若要問個真假,我隻能告訴你,我還能想出許多像這樣的東西出來。”
獨孤靖眸裏掠過一抹閃爍,靜默了一會,輕輕一笑:“看來冷狐狸不如娘娘你哪。”
“過獎,冷公公比我厲害多了,起碼比我聰明,狡猾!”夏玉筠眯眼一笑道。
獨孤靖笑了笑,卻像想到什麼似的道:“你剛才說什麼?冷公公?”
“呃?”夏玉筠一愕:“冷清不是西廠廠公嗎?那個西廠廠公一直都是太監當的啊。”
獨孤靖抽了抽嘴角:“誰告訴你西廠廠公就必定是個太監?”
夏玉筠更是疑惑,按獨孤靖這樣說,莫非那冷清不是太監?!
對了,這裏不是她前世,有些東西不同也是正常。
“那就是說,冷清是個正常男人了?”
“那自是當然的!”
“哈哈哈!”夏玉筠忍不住笑道:“好好,那是我錯,是我的錯,獨孤先生,你覺得在客棧裏等著我們的人,會是誰?”
“事關重大,若靖猜得沒錯,應是摘星樓分舵舵主,邪天。”
夏玉筠雙眸一亮,既然帶出一抹淩厲:“踏破鐵鞋無覓處哪,若是把分舵主殺了,能不能撤消追殺我的命令?”
“不能。”獨孤靖很是幹脆的回答。
夏玉筠一愕:“那怎麼樣才能撤消?”
獨孤靖轉過臉來,淡淡一笑:“委托人的資料都在摘星樓內,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要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便要親自去摘星樓,把委托人找出來。”
言之有理……慢著,若依獨孤靖如此說,那豈不是要被人捉回去?搞不好還要被揍一頓才能入得虎穴!
“那等會若是被揍了咋辦?能還手嗎?”
她不想被揍……
待到他倆回到客棧時,店小二一看到他們立刻走上前來:“客倌,你們終於回來啦,小的還想著你們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獨孤靖從袖裏拿了一錠銀子出來交給他:“這幾天有沒有人找過我倆?”
小二歡天喜地的接過,想了一會:“也沒有什麼人指名說要找你們,但這幾天客棧裏倒是來了些奇怪的人,在客棧裏看了幾眼便走了。”
獨孤靖點了點頭,對他揮了揮手。
店小二笑著點頭正要走開,卻又想到什麼似的回道:“客倌你們吃了飯沒有?要不小的給你們準備些飯菜可好?”
“不用了,我們吃過飯了,待會不要上來打擾。”獨孤靖邊說邊往閣樓走去。
“好的客倌。”
與前幾天不同的,是這客棧裏甚是清靜,閣樓上沒什麼人來往出入,兩人往房間而去,在房間門前,獨孤靖微微一頓。
不單是獨孤靖發現了,夏玉筠直覺房內氣氛極是不妥,兩人對望了一眼,心裏有了幾分底子。
一陣輕風吹過,房門緩緩的自動而開,夏玉筠暗暗一驚,隻見房內坐著一人,一身白衣,拿著茶盞,慢慢的喝著茶,旁邊放著一把紅色的折扇,紅得甚是刺眼。
黑發挽了一個書生髻,身體有點瘦弱,皮膚極是白,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患了病一般,但正因為皮膚白,五官看起來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卻絲毫沒有女氣;但紅色與白色相襯,甚是詭異。
此人身後站著的,便是那晚上的俊朗男人,見他們出現,眸裏掠過一抹寒光。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獨孤靖退後了一步,飛快的向夏玉筠使了一個眼色,拔腳便往後跑。
獨孤靖跑得很快,但最是快也不當他的輕功厲害,夏玉筠跟在後麵,她知道獨孤靖是裝出來的。
兩人快速的跑下樓,但沒跑一會,便見身後輕風一吹,兩人下意識的閃身一偏,隻見一抹寒光掠過,房柱上已然釘上了三支銀針!
這麼的一停頓,便見麵前白影一閃,白衣書生追了上來,手裏拿著紅色折扇,折扇一開,豔紅如血,白衣書生衣衫無風自動,帶著一抹詭異的美麗,蒼白如紙的嘴唇微動:“要生,要死,自己選。”
白衣書生話音很輕,中氣極是不足,仿佛隨時會咳嗽般,但一字一句的甚是清晰,就像針一般硬生生的刺進來,不能抗拒。
再逃的話,便是死,若想生,那就給他站著!
兩人一頓,身後那男人也已趕到,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白衣書生的底細沒抹清,就算真是要逃,夏玉筠也沒有十足把握。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獨孤靖警戒道。
書生沒有回答,後麵的男人開了口:“鹽的氣味。”
夏玉筠抽了抽嘴角,敢情這幫人都屬狗的,這裏離那地方十萬八千裏的,尋氣味竟能尋到這裏來。
有如此厲害的人在,那些追蹤器的發明日期,可以無限向後延伸。
獨孤靖臉色一變,身體微微發顫:“兩位爺,我倆隻是小嘍羅,跟著那大哥混的,就是想發一筆小財,兩位爺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