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中,天雷滾滾。
冥域中傳說有妖物作祟,是以上天降下劫難。原本茂盛的林莽已經被推了光頭。流火滿空,碎石成粉。
眾神降罪之地,一個麵如木石,披頭散發的年輕人卻獨獨端坐其中。任憑雷光閃電落在身上,然後被體內湧出來的巨大元力消弭抵消了去。
這個年輕人正是石曉懷。他捏碎金丹強行晉級,吞噬了朱雀聖主。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因此,他匆匆離開了鬼邙山。尋到了這冥域中的秘境進行修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重新結成金丹。而吞噬了朱雀之靈的星之心獲得了巨大的能量。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三百日的時間,竟然讓石曉懷的修為直接從金丹境一重境界達到了巔峰之境。連升九級,這在修真界來說也是一個傳奇。
副作用便是因為晉級過快,在金丹境界五重便招來了天雷。石曉懷嚐盡了天雷之苦。不過在與天雷對抗的過程中,他的修為越來越是踏實。
三百六十五天過後,走出天狼穀的石曉懷已經脫胎換骨達到了金丹九重的境界。濃密的黑色長發被石曉壞用一根在天雷中餘下的青藤隨意綁好,腳下穿著一雙閑暇時用青藤編織的草鞋。十七歲的石曉懷身材已經很高了。唯一令人遺憾的是他的身體看上去仍然是略顯瘦削。石曉懷遠遠稱不上眉目如畫的美男子也不是麵如冠玉。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邪邪的眼神內斂含蓄,壞壞的笑意給人一種奇特的味道......尤其是看著他的眼神,你永遠想象不到有多深沉,也許你會想到天上最明亮的星宿。
石曉懷在冷風中站在山巔之上,俯瞰冥域中的萬千江山。等到辨明方向。石曉懷徐徐伸手,永鎮幽冥出現手中。然後懸停於山崖外的萬丈高空之上。嗬嗬一笑,一身青衫的他已經淩空而起,巨大黑劍仿佛和他心意相通。轉眼已經飛到了他的腳下。在夜色中化為一道流光衝向遠方,像極了一顆流星......
石曉懷先去了碧血城。這是他最初來到冥域之地。在一處酒館中,他見到了正在飲酒盡歡的年風。現在的年風因為石曉懷的緣故早已成為了軍馬場最大的官兒。過上了他做夢也夢不到的事情。他卻仍然沒有扔掉以前一直握在手中的掉了皮的酒葫蘆。心情高興,酒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年風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他嘴中含糊不清地碎碎念,“石頭兄弟,你在哪呀,知不道老哥哥想你......我們以前喝酒的日子真是難忘,現在老哥哥的年薪長了,上峰更是重視,甚至娶了老婆...... 嗚嗚,”吧嗒吧嗒嘴,年風繼續念叨,“老哥哥知道是站了你的光......早就知道你不是平常的人物。什麼時候從能再見你一麵呀?!”
石曉懷隱藏在暗處靜靜地看著年風,等到對方沉沉睡去,他向門外走去。沒有老掉牙地給對方留下多少晶石。他隻是順便給年風結了酒賬,並告訴小二,如果前者醒過來,就告訴對方一個老朋友過來看過他......
禦劍飛過冥域的萬裏河山,石曉懷轉眼已經來到了黑河之畔。即使已經達到了金丹境巔峰。在滔滔不絕滾滾而來的黑河水前,石曉懷仍然感到自己的渺小。
從黑河過去,再走三千裏便是三生石萬載陰泉之處。相傳那裏乃是鬼神詛咒之地。沒有人能夠禦劍飛翔。
黑色的永鎮幽冥飛向空中,快愈閃電,踏在劍上的石曉懷麵色如常。他周身形成一層青色罡氣凝成的薄膜吧獵獵如刀的罡風隔在了外麵。
八千裏的黑河已經飛過大半,前麵已經現出連綿的青山。石曉懷忽然感到心中微微收縮。神識已經達到細致入微程度的石曉懷心中暗道不好。
在遠處一道黑色身影曳著雷光急速而來,然後露出一張雷公嘴兒,長著兩隻火紅翅膀的怪人。枯瘦的身形像極了一隻長著翅膀的大猴子。其對著石曉懷嘿嘿一笑,轉瞬間紮向黑河裏去了。即使對方速度極快無比,石曉懷仍然看清對方的巨大翅膀的腋下挾著一紅衣女子,隱隱喊出一句:“救我!”
微微熟悉的聲音讓禦劍飛行的石曉懷一愣。這一個功夫,火紅翅膀的怪人已經噗通一聲投入滾滾的黑河水中不見了。濺起數十丈高的浪花......
漸漸回過神來,即使對不關己的事情一直抱著高高掛起的態度。石曉懷還是停止了飛行。因為剛才那一聲叫聲,分明便是夜華公主的聲音。
既然已經遇見便不能夠袖手旁觀,這不是石曉懷的性格。心念一動,黑色的永鎮幽冥便飛臨黑河水十丈左右的高空。任憑穢濁的黑浪撲上腳麵。石曉懷細目打量那怪人落入之地。隻見渾濁黑暗的河水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卻看不到任何東西。他放出神識,也隻能在數十丈左右。再深便再也感覺不到了。
石曉懷心中有警,這裏一定隱藏著什麼東西。沉吟片刻,石曉懷翻動手印,結出一張避水符。然後向著黑河中落去。沒等他腳步落下,數丈左右的地方的黑水已經閃避開去。石曉懷心中暗道,這避水符果然神妙。他一步一法,轉眼已經下落到五十丈左右的地方。眼看著腳下卻再也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