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剩下的時候,費柴都在改稿子,是在改,其實差不多等於重寫,畢竟這兩位都不算專業人士。他改稿子的時候,範一燕在一旁陪著,雖然也時不時有些挨挨碰碰的時候,但多以撒嬌為主,之前的強勢已經被打破,現在隻剩下一個女人。其實真心的話,範一燕並未真正的被費柴擊敗,隻是改變了戰術而已,既然你威武不能屈,我就來個軟磨,女人似水,男人就是山裏的岩石,不管你有多堅硬,早晚把你磨的圓溜溜的。
晚上算是正式的接風宴了,不過既然和工作有關,在開飯之前還是由範一燕彙報了探針站以及和地質支持有關的這一年的經濟發展情況。她原本就是有備而來,又和費柴交換過意見,大家也都熟知官場上的規矩,因此講完後獲得了一個滿堂彩。之後大家依次都講了幾句話,其實不過都是套話,此時熱菜也一道道的上來,再別的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和中午不同,晚上這頓飯酒局很猛,就連借口要開車的章鵬也沒跑得了——都到了我們這裏了,還用得著你開車?
費柴恨章鵬在安排房間的時候沒聽他的話,於是就內訌道:“其實章現在不用開車了,已經提了綜合科副科長了,凡是根本不用自己動手。”
大家一聽紛紛鼓噪起來,有要恭喜的,也有順著費柴的話往上爬的,總之一句話:你得喝。
章鵬還在垂死掙紮:“不行不行,費處長的車,我得親自開,城裏沒事兒,外頭路不好走,別人我不放心。”這句話拍馬屁的痕跡太重,於是噓聲四起,他又被灌了一圈。可如此一來,原本地監局的人和雲山縣的人之間的隔閡就被打破的,敬酒時也無分你我,混戰成一團。
拚酒原本就不是費柴的強項,又惦記著晚上和張婉茹的約會,於是偷溜了兩三回,可惜被盯的緊,次次都被抓了回來,又被罰了幾杯。最後實在擋不住,跑到廁所吐了一回,才要出門就看到章鵬也捂著嘴衝了進來,便笑著:“你也來啦。”
章鵬苦著臉:“柴哥,你可坑死我了。”
費柴笑道:“放鬆點,每次你都要開車,這次咱們都用他們的司機好了,你現在大也是個領導了,有些事你可以不做。”
章鵬點了下頭,本想點什麼,可是才一張嘴,一股**辣的又往上湧,立刻又轉身去抱馬桶了。
費柴出了廁所,迎頭就撞上了方秋寶一行人,一見他就大聲:“又要溜?沒門兒。”著又拽了回去。
若喝酒,地監局這邊還屬魏局最穩,他端著酒杯話比酒多,一邊話人一邊晃悠,等他完喝的時候,端在杯中的酒也被差不多晃出去一半兒了,因此到了最後,還屬他最穩當,不過即便是如此,走路也不穩當了。
雖然大家相互灌的稀裏嘩啦,但是都還特別高興,也顯得比較輕鬆,最後方秋寶對公安局長萬濤:“萬局,你看大家都喝的有點多了,你找個幹淨地方,讓大家泡泡,擴張一下毛孔,醒醒酒。”
範一燕一聽就不幹了,尖這嗓子:“哎呀,不行呀,你們男同誌都去玩,我們女的怎麼辦?”
方秋寶平時挺嚴肅一老頭,今喝多了,也有點不正經地:“哎呀,思想放開點嘛,又不是沒見過的,哈哈。”
萬局長在一旁忙解釋道:“正規地方正規地方。”
魏局在一旁客氣道:“這怎麼好意思啊,包吃包住包玩兒的,真是實行三包啊。”
方秋寶搭著魏局的肩膀:“老魏啊,咱們工作的時候該努力的努力,休息的時候也得好好休息啊。”
費柴今晚還有張婉茹的約會,早就想回招待所了,可是魏局這老頭今晚有些潮,見費柴有點不願意,心你是主賓,你若是不去了,豈不是把我們也耽誤了?就對費柴:“費啊,你看方縣長真心實意,咱們還是客隨主便。”
費柴偷眼看著章鵬,發現這子也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甚至酒都醒了不少,隻得:“那好,我們就去清醒清醒。”話才完,就覺得背心一涼,不用回頭看,肯定是被範一燕狠狠的挖了一眼。
萬濤帶著大家到了縣城新開的聖安娜洗浴中心,給大家各自安排,費柴特地對章鵬悄悄:“你照顧一下魏局。”
原來費柴在機關待了一年了,也懂了些機關的規矩,像請客吃飯自然不消,但是在外頭玩,一般的消費還是由請客方負責的,但是消費通常是由自己承擔的,簡單的著就叫‘請吃不請嫖’而且大家都是機關幹部,怎麼也得注意點形象。可魏局是他的老領導,有些事也不能太講規矩了,而且老頭今看起來興趣盎然,可能要發生點什麼事,所以讓章鵬照顧著,也就是,別讓老頭自己掏錢包。章鵬是機關老油條了,一點就透,到不需要的太明。
費柴躲在最後麵,萬濤安排好了大家回頭一看,笑道:“我怎麼都覺著不對勁呢,老柴你早呢嘛躲在後頭啊,不可以脫離群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