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來時,費柴喝的有點高,但還是意猶未盡,家裏還有幾瓶好酒,都是去雲山後,別人送的,他平時又不喝,就帶了回來。這時就抓了一瓶,要去敲邱奇的門。尤倩見他醉醺醺的,生怕他打擾到人家,拉著不讓去,卻哪裏拉的住。又想想平時費柴也不這樣,就幹脆由了他走,最多等會去給人家道歉時在拖回來嘛,那時有人助力,不定還好辦些。
費柴去敲邱奇的門,開門的卻是沈老板的那隻吉娃娃,於是扭頭看了看,然後又回頭自言自語地:“沒錯啊,是這家啊。”
正著,邱奇老婆也出來了,一看就:“喲,費縣長,快,快進來。”
和邱奇一樣,邱奇的老婆雖然是個很粗糙的女子,但和費柴平時也頗談得來。而且這兩人見費柴走路搖晃,還都扶了他。
邱奇正在客廳看電視呢,費柴看見他就笑著:“老邱!我來看看你!”
邱奇立刻笑著站起來迎上來:“哎呦,你這是打算不練太極了臉醉拳啊。”
費柴:“我這兒哪裏是酒醉啊。”他著把手從吉娃娃懷裏抽出來捶捶自己的胸口:“是這兒太悶了,找轍疏通疏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呐。”
邱奇老婆笑道:“還是費縣長有學問,話都是出口成章的。”
費柴一邊坐下一邊:“曹操的賦,我順口念念。”著酒瓶子往茶幾上一戳:“來,老邱,咱們幹咂兩口。”
邱奇笑道:“你這麼不是罵我呢嘛,幹咂啥啊,老婆,去弄幾個菜來,快點啊。”轉過來又對費柴:“不過你可得少喝點兒,看你也差不多了。”
費柴:“我哪裏是想喝酒嗎,其實就是想找人話。”
看著邱奇老婆笑著去弄下酒菜,吉娃娃也去幫忙,費柴就壓低聲音對邱奇:“喂,這隻吉娃娃怎麼到你這兒來了?沈老板送了你當?”
邱奇聽了罵道:“去你的。是這麼回事兒,你當初不是隨口了句今年這地下可能不太平嗎?沈老板就接著這個由頭把老爹老娘一家老全送回鄉下去了,這個吉不就能登堂入室了嗎?結果這半年都沒事,人家就回來了,回來的太突然,沈老板措不及防,就先把人藏我這兒了,還好,沒抓著現行。”
費柴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就叫上山多歸終遇虎啊,哈哈。”他笑著,忽然臉色一變:“不過這個夏啊……唉……”
邱奇道:“怎麼?你又覺得哪兒不對勁了?”
費柴垂頭:“具體哪我現在肯定不出來,反正這個夏睡覺驚醒點……”
邱奇點點頭:“嗯,多些提醒,你需要我做點什麼就直吧。”
費柴抬起頭,眼角居然有些濕潤,:“我遠在雲山,很多事鞭長莫及,我老婆又住慣了大房子,不願意跟我去雲山,所以……拜托了。”他著,對著邱奇抱抱拳。
邱奇趕緊抱拳回禮:“重了重了,你我一見如故,現在又是鄰居,就算你不,我也自該關照的。”
著話,下酒菜得了,兩人邊吃邊聊,漸漸的,吉娃娃和邱奇的老婆也加入了進來,尤倩倒是來了兩次可不被拉住了喝兩杯就算不錯了,就別提能把費柴叫回去了。
這頓酒,開心,痛快,主要是因為邱奇的仗義。
第二費柴到了正午時分才行,醒來一看覺得很欣慰,因為他是睡在自家的床上,而不是邱奇家的沙發。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模模糊糊的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所幸就不再去想。起床洗漱了,忍著宿醉的頭疼下樓,卻被米迎麵撞了一頭,原來一家人正準備吃飯,尤倩喊米來看看他醒了沒有。
盡管頭也疼,胃也難受,費柴還是挨著餐桌坐下,楊陽給他盛了一碗皮蛋粥,他用手接觸碗邊,溫熱的。又看周圍,就笑道:“你們都吃幹飯,就我喝粥?”
尤倩拿筷子敲他的碗:“知足吧你,怕你傷胃,楊陽一早就起來給你煲的。”
費柴對著女兒感激地笑了一下,也不話,低頭喝粥。正喝著,客廳電話響了,米跑過去接,然後對著費柴喊道:“爸找你的,隔壁沈伯伯。”
原來是沈浩沈老板啊,費柴於是放了碗筷,過去接電話,結果沈浩熱情地:“哎呀費縣長,你可幫了我大忙了,謝謝謝謝,我最近脫不開身,以後一定好好請請你,謝謝謝謝。先不了,我在廁所裏給你打的電話呢,你手機也沒接,嗬嗬,先掛了。”
費柴聽了一個雲山霧罩,什麼啊,就謝謝謝謝的了一大串?想了半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後幹脆不想了,先吃飯。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費柴周末在家的時間也縮短了,原本每次都是周一上午才返回雲山,現在周日早晨就要走。雖周日機關放假,但是那幫誌願者和群測群防的建設還是不能放下啊,還有就是瞅準機會還得喂一下範一燕,真是方方麵麵都得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