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一燕情急之中走了嘴,想往回找補可腦子裏嗡嗡作響平日的機敏利齒竟然半點也用不上,可萬濤原本瞪的老大的眼睛忽然一瞬間變的寬容平和,居然淡淡地:“也好啊,老費是個好人,但好人沒好命,若有個懂事的能扶持他保護他也好。《》..”完這句話後,相關的話就一個字也不提了。
範一燕頓時如蒙大赦般的連連稱是,又不由得想:自己是已然離婚了,而費柴也成了鰥夫,這不定也正是意呢。
趙梅成了尤氏老夫婦的幹女兒,又要照顧老尤,自己也需要靜養,因此到也不便到別處去,於是就名正言順地住了下來,隻是畢竟男女有別,還是做了一下調整,兩間帳篷,費柴、老尤和米住一間,另一間自然是三個女人住,平日裏費柴在外忙碌,趙梅和楊陽就過來照顧老尤,也算有個臨時的家的樣子了。
可費柴的情況一直不怎麼好,雖然休息了一兩精神好了很多,但低燒卻一直都沒有退,老尤退休後愛看點養生的中醫書,於是就給女婿看了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內寒不退’,並解釋,費柴是因為受了寒氣,在體內鬱結不去,而鬱結不去的原因是因為現在氣熱,把寒氣‘裹’在體內了。老頭還開了一個方子,讓楊陽去抓藥,楊陽在外頭跑了半,總算是把藥抓齊了,老頭就催著老太太熬藥,弄的指揮部裏都聞得到藥味,費柴喝了幾副,滿嘴都是苦的,但效果實在有限,不過既然是老頭子的一片心意,也不能拒絕,雖治不好,卻也吃不死,這就行了。
範一燕等人見費柴的病總是不好,也挺著急的,也找了醫生來給他看,可費柴又不願意輸液,一輸液就得躺那兒幾個時,這一著急,藥輸進去也沒用了,隻要醫生開了點藥吃,可那效果也和老頭子開的中藥方子差不多。雖大家也知道費柴這病有一半還是心裏做下的,卻也沒有他法。
主管政法隊伍的萬濤,除了救災,還得負責整個地區的治安,還要時不時的抽人輪崗去支援南泉市,也忙了個七葷八素,可他畢竟圓滑,又一家平安的,所以不似費柴那麼拚命,把自己照顧的還是有滋有味的,隻是有一點覺得難受,就是雲山縣現在也是房倒屋塌的,沒地方洗熱水澡去,雖也安排了幾個臨設鍋爐,大型的洗浴帳篷,可畢竟僧多粥少,尋常的百姓可以慢慢排隊等,他可沒這時間,而且現在特權這玩意兒,在這種環境下,也不能用的太明顯,也許就是插隊這麼一點點事,搞不好就能引起群眾的不滿造成群體**件,所以他最多也就晚上找個又水管子的地方隨便擦洗兩下了事,幾忙下來,自己都覺得身上酸臭了。
真是越怕什麼事兒就越來什麼事兒,萬濤自己做的好,手下卻給他闖了一個禍,一個警察帶著老媽去洗澡,插隊時被人罵了一句,也是一時興起居然拔了槍,這下事情可鬧大發了,他雖然拔了槍,隻不過是嚇唬一下而已,也不敢真開槍,誰知惹了眾怒,都是些無家可歸的人,脾氣也都毛躁,上前就是一頓暴打,槍也給奪了,還好這些人還算有理智,等大隊警察一到,就主動把槍交還了,畢竟搶劫警械算是大事。萬濤感到現場後,二話不就讓那個警察把警服給脫了,恰巧那警察又是二中隊姚偉的手下,姚偉就壯著膽子來求情,萬濤覺得這是個挽回形象的機會,就:“就他有媽,老百姓就沒媽?這不是理由,而且縣裏也有規定,公職人員近期內不得占用百姓生活資源,這是明知故犯!一定要嚴厲處分!”
他話的聲音大,周圍立刻就有老百姓鼓起掌來,然而又有人求情,是那個警察一來是為了孝心,二來現在也是用人之際,這情一旦站了主流,那警察又鼻青臉腫的光了個膀子,老娘在旁邊一邊給他臉上擦血一邊哭,著實的可憐,所以後來圍觀老百姓也也跟著求情,萬濤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宣布派這個警察去南泉救災,算是戴罪立功,總算是平息了此事。
處理完了這個警察,萬濤忽然覺得這也不是個事兒,因為驚嚇和疲勞,大家的心情和脾氣普遍的都不怎麼好,可在這這個上頭出事兒啊,於是立刻就召集了手下的頭頭腦腦門開會:“大家的辛苦,我是看在眼裏的,日後隻要有機會,一定不會虧待了大家,可大家也都把手下管好嘍,現在幾十萬人都在街上,雖然沒人亡,卻也落了個家破,脾氣都不好,這要是點著了火,誰也落不下個好來一句話: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別把自己當人,夾著尾巴,隻管做事就行了。”
萬濤這番話不無道理,災區保穩定,也是上邊的主要政策之一,這時候去撞牆,就隻有死的份兒了,可是畢竟一下子從還有點特權的人,變的跟夾尾巴狗似的,這心理落差實在太大,又是內部開會,雖然明知了也沒用,但還是夾帶著半開玩笑的口吻埋怨幾句,萬濤聽了,又:“各位知足吧,你看南泉和臨近幾個縣區,同樣都是穿製服的,家破人亡的兄弟也不是沒有,結果一個命令下來,還不是該上街的上街,該刨地的刨地去?各位起碼托了費縣長的福,好歹一家平安。別再那麼大的地震咱們都沒事,時候到惹出麻煩來。”如此這般,把大家都打發了,隻是剩他一個人的時候,才拍了三五下桌子,又大罵了幾句,總算是把胸口這股悶氣給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