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費柴又集合人馬下區縣去建站,蔣瑩瑩因為達成了目的也不想在南泉待了,費柴就找了個車送她回雲山.因為這裏既沒有米更沒有嶽父母,所以兩人離別時也比較放得開的黏糊一下。金焰的脾氣卻就此不好了,害得大家都繞著她走,有那些惡毒的人半開玩笑地:“女人嘛,每月總有那麼幾脾氣不好的。”
費柴這一走就足足走了一個多月,其間隻是中秋時給兄弟們也捎帶著給自己放了一假,回來過了一個節,其餘的時間全都紮在下頭了,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個多月忙下來,南泉轄區內所有的探針站總算是都恢複了,而金焰和秦嵐負責的地質模型係統也全盤恢複,在這段時間裏,預報了七次餘震,其中隻有一次是誤報,地監局的聲譽因此又得恢複了不少。
等費柴把縣區探針站的事宜都處理好回來後,又是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而一拖再拖的地監局的板房指標總算是下來了,但數量還是有限,費柴隻得精打細算,哪些做辦公室,哪些做宿舍都得考慮進去,畢竟一的冷了下來,僅憑薄薄的一層帳篷,這個冬實在是難捱。
板房的問題才有了著落,王俊忽然沒頭沒腦的竄過來了。這個家夥,借著地震的東風,把案子正式消了,還混了一個抗震救災指揮部顧問的銜兒,每進進出出鬼子樓,比費柴的日子過的逍遙,但平時兩人各忙各的,老朋友倒也難得一聚,此次相見自然是親熱無比,然而王俊此次來,卻是來辭行的。
費柴聽王俊要走,大感詫異,忙問:“你現在不是混的挺好的嗎?這又是咱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你怎麼就要撤退呢?”
王俊:“老同學,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得知道啥時候來個急流勇退。”
費柴:“現在百廢待興,我看不出是該退了。”
王俊:“我和你還有點不同,不過你我看過段時間如果在官場上還沒啥長進,也幹脆退了吧,去我那兒,去吳哲那兒都行啊。”
費柴:“我還是沒明白,你給細點。”
王俊:“其實一你就明白了。地震才一開始的時候,這幫家夥基本沒啥應對計劃,也沒啥經驗,自然事事都需要我們幫忙指點。現在大多數的事情都上了軌道,隻要按著軌道走就行了,我們的作用也就降低了。更重要的是,大量的援建資金開始進入,我們要是再留下,以你我的性格,難保不擋人財路,所以還是早點走的好,一來落個眼睛清淨,二來也免得惹禍上身。”
費柴先是一愣,一句‘那些錢他們也敢動?’可旋即自己都給憋了回去,自己在官場也混了些年頭了,隻要有利益,一個個的膽子都大的很。更何況援建資金又有個特點,那就是援建用不完的還得退回慈善機構去,所以大家都恨不得把這點援建資金都耗光不可。
王俊見費柴了一兩個字後又自己把話憋了回去,就笑道:“看來你也是明白其中的奧妙的。”
費柴還有些不甘心,想了半才:“可是做的太過分了,總得有人管吧。”
王俊:“管是肯定要管的,但不是現在,現在災區幾百萬人還住在帳篷裏呢,所以眼下最關鍵的是和諧穩定,穩定壓倒一切嘛。至於那些人,原本以為闖了個大禍,可一見非但沒事,反而有大筆的進項,算得上的是因禍得福,所以人就難免張狂,這一張狂嘛……”
費柴道:“那就是人狂有禍。”
王俊笑著:“就是這個禮兒。就跟災區的婚姻一樣,先是結婚潮,然後過個幾年就該是離婚潮了,反正過幾年啊,災區的紀委反貪局可有的忙了。”
雖然王俊的話,句句都在理上,就拿彙報災情來吧,災難剛發生時,各級官員都怕負責任,所以生怕把災情給大了,可後來一見有利可圖,就生怕把災情給了,因為災情,得到的援助也就少,可憐全國人民的一片赤誠,在某些地方竟然成了唐僧肉,居然還挑起肥瘦來。
原本費柴還想留王俊酌幾杯再走,可王俊卻已無留意,就這麼在費柴這裏喝了一杯清茶,然後就飄然而去。
其實從整體的救援工作來看,確實也到了一些人該走的時候,至少是純粹來救災的人都該走了,救援部隊也開始陸續撤軍,但援建的人馬暫時還留下了,不過正如王俊所,他們也待不久了,因為城市要重建,而援建的人基本是來盡義務的,甚至還倒貼,雖是好事,可因此卻擋了別人的財路了,反正到了最後,城市的重建還是要進入商業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