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拿到了硬盤,就想提出告辭,隻是又不好立即開口,隻得又熬了一會兒,還主動敬了秀芝兩杯,如此又過了十幾分鍾,覺得差不多了,正要開口,還沒出話來,就聽秀芝笑著:“幹嘛?想走了?”
費柴被提前戳破,挺尷尬,笑著手指按在太陽穴上解釋道:“你這酒甜甜的好喝,卻很上頭。”
秀芝:“你們男人都是這樣,達到了目的就想回家了,即便是你這樣的好人也不例外。”
費柴見秀芝居然頗有見識,心裏更是跟明鏡兒一樣的亮堂,也不再隱瞞:“確實是想回去了,不過你也別話裏話外老透著這麼曖昧啊。”
秀芝咯咯笑著:“老萬占了我十幾年,管的太嚴了,現在猛的一自由了,嘴還真有點管不住。”
盡管當初見麵時萬濤介紹秀芝是他的遠方侄女,但任憑誰都看得出這倆人關係沒那麼簡單,而萬濤言談舉止之間也不是很避諱,但是費柴覺得秀芝剛才的話裏還透著另外的一絲隱情。一般即使是做別人情人的女人,也不願意在言談中貶低自己的身份的,一般會跟別人‘我跟某某某好了這麼多年’,差一點的也會‘我跟了某某某這麼多年’而剛才秀芝卻的是‘老萬占了我這麼多年’後麵還有個‘管’字,這又是占又是管的,怎麼聽都不像是好話,隻是費柴此刻懶得管別人閑事,況且萬濤已死,正如秀芝剛才的‘她已經自由了。’
費柴起身告辭,秀芝卻:“你最好打個電話叫你的司機過來,我還有些東西你拿走。”
費柴:“那多不好意思啊,又吃又拿的。”
秀芝:“你不拿,也是便宜萬家人。”著就拖著費柴來到儲物間,一打開門,一股子燒臘黴味混合著野物的騷腥味道撲麵而來,秀芝掩鼻:“聞起來不好,其實都是好東西。”
費柴一看,果然一拍鐵架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野味,就聽秀芝又:“想拿什麼拿什麼,用不著客氣。”
費柴笑道:“這麼多,我到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你幹嘛不打包帶走呢?你若是還開野味館,這些都是現成的本錢啊。”
秀芝擺手:“不開了,開傷心了,實話,有些國家保護動物上兒了等級的,我也都處理了,你就拿。”她著從架子上拿過一隻編織口袋來,遞給費柴,費柴撐開袋口還不止該從那個先下手時,秀芝就嗔怪道:“你這人真麻煩,送到嘴邊了都不知道咬。”一邊,一邊從架子上拿下一條野豬腿來:“這是後腿,全是好肉。”然後又拿了一隻黃麂子,兩三隻野兔,三四隻野雞,另外還有兩串不知道是什麼的鳥,把口袋賽的滿滿的,然後又抓過一條編織袋,往裏放了一袋筍幹兒,若幹的山蘿卜幹和幹豇豆,還四下的看,費柴趕緊:“夠了夠了,太多了。”
秀芝笑著:“你呀,這還有嫌多的,我每樣都給你拿點兒,也讓你老婆孩子嚐嚐嘛,你上次帶老婆來,文文靜靜的,都沒怎麼吃東西。”著又拿了一個藤箱和一攬子雞蛋,雞蛋很,秀芝是野雞蛋,一籃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都埋在鋸末裏。
“這麼多怎麼拿啊,不知道還以為我在你這兒搬家呢。”費柴。
“搬空了才好呢。”秀芝“你拿了還記我一份情。”
這裏確實有些重,若是花錢買,沒好幾千塊下不來。秀芝又:“回去後掛起來,通風背陰,大半年都不會壞的。”
費柴又到了謝,秀芝又拖了他回房酌了幾杯,直到孫毅開車過來了才算結束。
回到家,有孫毅幫忙,才把幾樣東西搬進到飯廳,趙梅下午請了假在家等著費柴回來,老尤夫婦也在,一見搬回了許多東西,忙上前幫忙,費柴笑道:“別別別,都歇著,一樣樣拿出來就不重了。”著拿開口袋,把裏麵東西一樣樣拿出來,老尤一看就樂壞了,原來老尤雖上了年紀,卻是個好吃嘴兒,牙口也好,就喜歡吃些有嚼頭的,一見有這麼多的好東西,忙讓尤太太去準備繩子鐵鉤,找地方亮起來,那樂嗬勁兒,就跟是過年了一樣。
趙梅見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就:“都是肉啊。”
老尤:“都是好東西,若在外麵吃,一盤就是幾十塊。”
費柴:“那個袋子裏有筍幹兒。”著打開了,又一串串的拿出來。趙梅又問:“這都是哪兒來的?”
費柴:“都是老萬在秀芝那裏的投資,我拿了些回來。”
趙梅又:“如果是老萬的投資,咱們就這麼拿回來的不好,人家還要開店呢,再了要收回也該著萬家收回啊。”
費柴還沒話,老尤怕這些東西真的會被送回去,就趕緊:“老萬在店裏出的事,萬家還要找秀芝麻煩呢,哪裏還開的了店,再了,若不是好給咱們的,費也不會往家裏拿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