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一沒有課的話,費柴有時會周一上午才從家裏出發回學院,這一周恰恰是沒課的,誰知廳裏一個電話是有急事,害得費柴周日下午就得出發。
急匆匆的趕回省廳,大院門口就有人接,客客氣氣的叫他“費處長”,這銜兒可有些日子沒人喊了,費柴自己都快忘了。
被帶到會議室,卻發現場麵還真不,省廳的幾個頭頭全在,另外還有政治處的,保密處的,甚至連人事處和婦聯的都在,這些人費柴甚至都還認不全,也是見大家麵色凝重,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隨口了一句:“怎麼?環球地質的人又要來了?”
可在場的人,沒一個能把這當笑話的,政治處李處長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沒人來,倒是有人要走。”
正著呢,門外又進來一人,居然是欒雲嬌和孫毅,費柴見他倆來了,就問:“到底咋回事啊。”
欒雲嬌先是對著省廳領導苦笑了一下:“不行,還是勸不動。”然後才對費柴:“東子要出國。”著頓了頓“要去日本。”
“她跑那兒幹嘛去?”費柴脫口而出。雖費柴不是極端民族主義者,但是國人自受的教育,對日本的印象總不太好,不過費柴也清楚的很,日本是個多地震國家,要是能在那兒研究地震,簡直就是個然的試驗場。
欒雲嬌:“東子要去日本留學……”
費柴沉吟道:“按這也不是壞事啊。”他心裏不太明白,吳東梓去日本留學,雖這年齡留學稍微大了點兒,可如果專業對口,日本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然試驗場嘛。
欒雲嬌又和省廳領導對視了一眼,然後似乎是得到了授權,又對費柴:“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呢。”
原來自從朱亞軍甩了吳東梓轉頭娶了秀芝之後,吳東梓平日裏越發的陰鬱,但有一點好,就是一頭撲在工作上,把鳳城地區的地防工作撐了起來,業餘時間也筆耕不輟,也學著費柴的樣子四處投投稿,結果前段時間接到了日本東大的一封邀請函,誇讚她是個非常有潛質的地質科學家,請她去東大深造,並且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吳東梓也是覺得這邊再也無可留戀,也就答應了。
費柴聽了眉頭一皺:“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啊,能深造是好事啊,日後歸國我們又多了個人才。”
李處長歎道:“隻是日本怎麼會這麼好心幫我們培養人才?我們開會分析了一下,這就是想挖我們的人才啊,對了費處長,你是吳東梓的老上司了,你聽她日本有親戚沒有?”
費柴想了想:“以前好像聽東子過,一個姑表親,才改革開放的時候鬧出國潮,跟著一塊兒出去了,好像混的也不咋地,在北海道當農民呢。”
孫毅:“不是農民,是個牧場主,養牛的,很有些家底呢。”
費柴:“這和東子留學又有什麼關係?”
李處長:“老費啊,好多情況你不了解,吳東梓的那個親戚啊,一直和吳東梓沒有聯係,但這次不知道怎麼的,她這邊一辦留學,那邊就立刻來認親了,吳東梓在國內已經沒有親人了,而她的那個表親又多年無子嗣,這……”
這時王副廳長先歎了一口氣,然後才:“這件事我們也有很大的責任啊,得到消息晚,開始又沒重視,現在才注意到事態的嚴重性啊,吳東梓一向是你的愛將,本身能力強,而且又熟悉地質模型係統的核心技術和機密,可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所有手續都辦好了,現在強留是留不住了,隻能看看你們這些老領導能不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留她下來,我們研究過,如果她願意留下來,工作可以調到省廳來,如果要深造的話,也可以保送北京總院嘛。”
費柴明白了:“各位領導的意思是讓我去勸一下她?”
李處長笑道:“就是這個意思,你是她的老上司,平日裏私交也不錯,你的話她應該還是聽的進去的。”
費柴搖搖頭:“夠嗆,要是真聽得進去我的話,這麼大的事早就該跟我商量,她居然不,那我去話也未必有用。”
欒雲嬌:“盡人事聽命,我們這是盡量的挽留人才,保守國家機密。”
費柴見這個差事推不掉的,就:“好,我去試試,但估計起不了多大作用。”
大家見費柴願意出馬,都好像是鬆了一口氣,孫毅:“那費處長,我送你去她現在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