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後,費柴在省城裏先滯留了幾,和一些老朋友會了麵,然後才回到雲山,關了手機,和家人一起渡過了一周最清閑的日子,除了幫助米跑一跑出國手續之外,和外人的接觸就隻有網上和秦嵐聊聊而已。
等米的手續跑的差不多了,費柴又帶著米回雙河鎮去拜祭了他的母親和外公外婆,因為米這一去,什麼時候回國也不準。他們在雙河鎮住了三,其中有一冬跑來告密,看見米和方玎一起在啤酒街那兒喝酒,費柴笑道:“放心吧,米已經懂得處理了。”事後也沒有問,而米也沒,費柴於是更加的相信兒子已經長大了。
從雙河鎮回來,米還要去和朋友聚幾,費柴就先行前往北京,因為根據出國的相關規定,他還需要進行三的出國前培訓。其實這種培訓的內容猜也猜得到,無非是要遵守保密規則什麼的,另外還會隱晦的提醒你:別非法滯留,也就是叛國不會來的。對此費柴更是覺得好笑,因為真正有事的,你再怎麼,人家該逃外的還是要逃外,根本不是培訓和教育就能處理好的。
到機場接費柴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偉岸,很有陽剛之氣,自我介紹他叫韋浩文,這次將陪著費柴一起出國,主要負責安全問題。費柴覺得他挺像特務的,就隨口問了一句:你是國安部的還是保密局的?結果韋浩文的臉上露出對這兩個部門很不屑的樣子:“我現在是地監部的。”
一路下來,韋浩文雖然也很健談,但是絕口不談自己到地監部來之前在哪裏工作,費柴一看這位保密意識既然這麼強,也就別問什麼了吧。
到了部裏的培訓中心,費柴見到了杜鬆梅,這算是遇到熟人了,自然非常親熱,通過介紹才知道,這次出國培訓班居然有五十人之多,分了三個隊,其中兩個是考察團,一個去歐洲,一個美國,費柴和杜鬆梅還有韋浩文是人數最少的一隊。費柴暗笑,那兩個隊怕也是打著考察的名氣出國旅遊的吧,不過鑒於這幫人身份都不低,又都是培訓班的同學,因此表麵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加上費柴現在的名氣,也受了不少的吹捧。
這次出國領獎,杜鬆梅爭取了 費柴的英語翻譯。因為費柴的英語口語實在是不怎麼樣,隻能勉強做交流,遇到個美國佬要是某地的口音比較重,他就可能聽不懂了。
杜鬆梅的英語水平費柴見識過,還真不錯,不過讓費柴感到意外的是,那個韋浩文看上去像個莽漢,居然會一口流利的英語,費柴不由得暗歎:“這家夥來地監部之前不定是哪兒的高級間諜呢,真不知來地監部幹嘛,總不會是專門來盯著我的吧,反正我自己覺得自己沒那麼重要。”
後來又聽杜鬆梅悄悄的介紹韋浩文的八卦,這家夥原來是個頗有本事的人,不但軍事技術純熟,而且居然懂得7國的語言,並精通其中的三種,能夠流利的對話和書寫,這讓費柴再次對這個人刮目相看了。甚至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但是這家夥的口緊的很,多餘的話是一句也不的,隻有杜鬆梅從其他渠道打聽出了一點,這個家夥來地監部之前服務於一個特別的秘密部門,據是專門從外逃貪官那裏追贓的,因為某些外逃人員獲得了當地的合法身份,所以他們的追贓行為多少會采取一些非法手段,因而保密程度遠遠的高於一般的機構,畢竟這些事暴露出來算得上是醜聞了。
費柴不知道這些有關韋浩文的情報,杜鬆梅是從哪裏搞來的,不過作為一個經曆過風雨的漂亮女人,應該是有些手段的。
培訓的內容和費柴猜的差不多,不過在課堂上大家也都坐的筆直,看上去聽的認真,因為據培訓後考試不合格的人,將被取消出國資格。而這類考試,通常都很簡單,而且是半公開的開卷的,所以態度就很重要了。不過費柴畢竟是費柴,當某位教員講著講著,講到了所謂的“中情局十誡”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躲到廁所裏笑了一陣子,又洗了一把臉,正打算出去,忽然從鏡子裏看到身後的一扇格柵門打開,韋浩文一邊係褲子一邊出來也要洗手,費柴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雖不知道這位以前是哪個部門的,但是為特工無疑,這次他隨自己出國,怕多少也是有點監視的意思,這下讓他聽到自己躲在廁所裏笑,恐怕是於自己不利。於是匆匆烘幹了手就要走。
然後韋浩文似乎看出了他心裏所想的,也走到他身邊來烘手:“我以前的工作能接觸到許多涉密文件的原件和複製件,有些東西卻隻是聽過,從沒親眼見過,很是遺憾呐。”
費柴見他的話中其實是有所指的,就試探地問:“那遺憾了怎麼辦啊。”
韋浩文:“那就出來蹲蹲廁所,遺憾遺憾唄。”
費柴一聽,頓時對韋浩文又有了新的人品上的認識,於是和他會心地相視一笑:“是啊,廁所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