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第二,杜鬆梅請費柴吃烤鴨,也算是為他踐行,結果後來韋浩文悄悄的跑去把賬給付了,是算是感謝費柴和杜鬆梅為他解決閆水珍的事,不過經過這一趟出國回來,無論是費柴還是杜鬆梅都領教了他的本事,其實閆水珍的事,壓根就用不著他倆幫忙的。
不過杜鬆梅還是叮囑費柴:現在文件已經下到了省區一級,回去後別急著什麼報告什麼的,先走動走動。如此反複的了好幾遍,直到費柴能原封不動重複了都還沒放心。於是韋浩文就開玩笑:“鬆梅,你這麼話是不管用的,不如陪老費去床上,男人嘛,很喜歡枕頭風的。”
杜鬆梅又連罵韋浩文“要死”,卻也跟著玩笑:“老費離開家這麼久了,回家當然是要報賬的,萬一賬目不對會很麻煩的。”現在的人很厲害,明明是拿那事兒在開玩笑,卻能做到一個字都不提,也能讓大家都心領神會。
要杜鬆梅的話費柴完全沒聽進去也是不對的,隻是他對這種事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也不知具體從何入手,更何況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環球地質的事,恨不得一回到家就立刻開始把所見所聞的記錄下來,形成一個係統的報告,至於其他事總覺得是可以放一放的。
不過既然杜鬆梅一片好心,而費柴乘飛機回到省城後也想和朋友們聚一聚,那麼這件事也就可以順便的了。
在省城一下飛機,費柴就照例先給吳哲和沈浩打了電話,另外也給張琪打了一個,回來了不跟她知會一聲覺得不太好。給這三人打了電話之後,又給黃蕊打了一個,黃蕊聽他回來了也很高興。原本黃蕊每次和費柴見麵都盡量避著熟人的,但是今晚她沒時間出來,又一個有關官員掛職教授的清理的文件已經下來了,她想和費柴通報一下情況,所以也就答應和大家一起吃飯。於是今晚的飯局就有了五個人,費柴、吳哲、沈浩、張琪和黃蕊。
大家在約定地點見了麵,沈浩是最先到的,吳哲稍微晚了一點,黃蕊是最後一個到的,不過女人自古都有遲到的特權,更何況是黃蕊呢。
從國外回來,自然酒席宴間是要些國外見聞的,費柴開始不願意,怕掃興,因為他和別人出國專注點又不一樣,不過最終是禁不住大家勸,於是就了一些,誰知這一就收不住嘴了,好在在坐的人中,除了沈浩,其餘的人對於地質方麵的知識都有著不同層次的了解,所以聽起來倒也不覺得枯燥。
不過最終黃蕊還是想起來了自己來的目的,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跟費柴了。沈浩對此也有點耳聞,就抱怨道:“都潛規則、逆淘汰,其實像咱們老費這樣正直又有本事的人,在官場上吃點虧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有本事的人在哪裏都是不會吃虧的,不過這種能避免的情況盡量還是避免的好。老費,多年的朋友,你需要什麼開個口,保準不讓你有什麼為難。”
吳哲卻笑道:“其實有時候跳出圈子來走一走,未必就是壞事了,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啊。”
費柴:“我也是才回來,恐怕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看看情況的。”
黃蕊:“就是上次我想幫你,結果反倒沒弄好,這次我也不怎麼敢動彈了,上周範姐回來我也跟她提了這件事,她不用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實話,我可不太信得過她,隻聽她在活動調回省裏,可能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還忙不過來呢吧。”
費柴笑道:“請朋友幫忙,原本就是盡人事聽命的,誰又不欠誰的,而且這麼久了我都沒跟燕子聯係過,貿然一去就要幫忙,豈不是很不好意思?”
一直沒話的張琪忽然:“反正我和幹爹是一體共進退的,要是這次幹爹有什麼不好的,我也不幹了,辭職就是了。”
費柴一聽,心道:你搗什麼亂啊。於是就:“你敢!”原本隻想讓語氣稍稍嚴厲一點點,但是誰知喝了一點酒,控製能力有點差了,這個嚴厲一下子有些過頭,雖然後悔,但是出去的話又怎麼收的回來?
其實張琪這麼也是有點討好費柴的意思,卻沒想到費柴忽然一下變臉似的跟她話,覺得很委屈,差點沒哭出來,黃蕊在一旁慌忙哄住責備費柴:“你幹嘛呀,嚇唬女孩兒啊,真是的。不識好人心……”
沈浩對張琪是很熟的了,畢竟當初還是他把張琪介紹給費柴的,隻是沒想到費柴居然把張琪做成了長線。他也對張琪:“琪琪,你幹爹其實最疼你了,四個研究生,你第二年就有工資拿了,第三年就落實了編製。而且你也看見了,你幹爹原本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連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可偏偏為了你的事求了多少人?跑了多少關係?你一個辭職出口,就把你幹爹的心血全廢了啊。”
這是費柴也緩過一點兒來,也對張琪:“琪琪,我剛才話是粗暴了點兒,不過呢,也是我嘴快了,其實辭不辭職還是看你對將來的展情況。如果辭職對你更有展,我當然不會攔著你,但是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就大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