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午,海榮搭了費柴的車去雲山報到,結果一路順達,比預想的還早到了一些。金焰已經等候多時,費柴他們一到,她就立刻安排辦公室主任帶海榮去宿舍,然後再去酒樓回合。
酒宴無需多述,但費柴這些年來很少在雲山的官方場合下出現,這次為了海榮的事情也算破例,當然了,少不得眾人攛道海榮給費柴敬酒以示感謝,結果海榮又大醉,費柴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由金焰派司機把他送回家去了。
海榮周一正式在雲山地監局實習,周一由人事科科長帶著全局走了一遍,大致認清了門徑,晚上海榮卻一個人摸到了費柴的家。費柴早在周日就返回學院了,家裏隻有趙梅在。
海榮和趙梅是見過的,隻是當時人多,趙梅對海榮的印象不深,但費柴這次找金焰辦事是在家裏吃的飯,因此海榮這個名字趙梅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所以他一自我介紹,趙梅就趕緊請他進來了。
海榮臨來時隨意買了些水果點心作為禮物,又有一個文件袋,是他新寫的一篇地質方麵的論文,想請老師給指點指點。趙梅也沒在意,就收了下來,結果費柴周末回來打開文件袋一看,裏麵卻是4塊的現金。費柴有些生氣:他幫海榮純粹是因為師生之誼,另外覺得自己以前對他不夠關照,也算是一點彌補,可海榮這麼一來就把事情搞複雜了,而且海榮家境貧寒,當研究生也就那麼點兒生活費,這4元真不知是怎麼省下來的呢。
費柴當時就想把海榮叫過來,幾句再把錢還了,但趙梅勸住:“你那個學生雖然不討人喜歡,但現在就是這風氣,你這麼直愣愣的不好。”
費柴想了想:“那好,我交給金焰,讓她幫我還了吧。”
趙梅笑道:“也好,她現在是他上司,交由她處理最好。”
於是費柴就約了金焰第二見麵。
第二在茶樓見了麵,金焰就笑道:“看來你還是多送幾個人來我這裏的好,最起碼你能經常在我麵前露露臉兒。”
費柴知道她在調侃,也不介意,就先問了問海榮這一周幹的怎麼樣,當然是還不錯,然後就把那個文件袋給金焰遞了過去。
金焰接過文件袋打開一看,笑了,:“幹嘛啊,還給我意思意思?”
費柴:“我要跟你意思意思,那就沒意思了。這是海榮趁我不在送到我家去的,我原打算直接還他,但是一想他都是趁我不在送我家去的,我要是直接還給他他臉上也不好看,所以就拜托你還給他。他家境貧寒,本人也沒什麼錢,現在初到雲山,什麼都需要錢。”
金焰:“做你的學生可真幸運。”
費柴笑道:“都是人嘛,能幫就幫一把了。”
金焰把文件袋收起來:“行,我明就把這事兒辦了,你放心。”
費柴到了謝,金焰又笑道:“你真有意思,托我還錢還謝我,太生分了吧,咱倆可不該這麼生分。”
費柴連聲是,之後忽然覺得沒話了,金焰卻問:“你怎麼想的?真想就在那個地方埋一輩子?”
費柴:“我也試過了,我真不是當官兒的料,可現在哪裏都是官本位的大行政體製,能得一窪恬靜之水,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已經不錯了。但求無愧於心吧。不過起來,這幾年你倒是風生水起的。”
金焰歎道:“還不是給逼的?原打算結婚嫁人平淡一生的,可是世道艱難,我這無依無靠的,我以前也跟你過,嫁個人,他們家就跟給了我多大的恩惠似的,我是孤女我就該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不過是個廳裏的閑職,整就知道在外頭吹牛顯擺,現在好了,前幾還托人過來跟我他又離婚了,想跟我複合。我呸,我現在還看不上呢。”
費柴:“不過,我不是勸你跟他複合哈,不過這麼多年了,你一個人也艱難,有合適的也可以考慮考慮。”
金焰搖頭:“人生有得必有失,我現在的位置,不好找,高了底了都不合適,你高了吧,我等於奮鬥了這麼多年還是低人家一頭,要低了呢,總覺得人家在圖咱啥,而且現在的二婚都是講究搭幫過日子,感情什麼的,淡。”
費柴:“但凡事情沒十全十美的,孩子一也懂事了,一個殘缺的家庭總是不好。”
金焰手托了下巴,很嫵媚的:“要不,你娶了我?也是老熟人了,知根知底的。”
費柴笑道:“拜托,我有老婆的。”
金焰道:“的也是,我又不能咒你老婆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