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見了心疼無比,趕緊把睡袍脫下來給趙梅披上,:“你半夜來這裏幹嘛?這都是尤家的人。咱們趕緊回去吧,多冷啊。”
趙梅靠著費柴,半晌才長歎了一聲:“我記得上次立這個祠堂的時候,幹爹過,他們尤家沒男丁,希望你以後立個別院,也進這個祠堂……”她著,停了停,又接著“我知道,他們是希望你和尤倩在一起,我有時候就想,真要是有那麼一了,我該在哪裏?”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畢竟是身後事,費柴還真沒想那麼多,但趙梅有時有些‘林妹妹’性格,想到這一層也在情理中,於是就勸慰道:“梅梅,別想那麼多,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是啊。”趙梅幽幽的:“我從不擔心當下,因為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哪怕你外麵有女人,你也是愛我的。”
費柴最怕趙梅這個(其實已婚男人都怕),趕緊:“你又亂了,我確實愛你,但其他的是沒有的事兒。”
趙梅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反正尤倩的靈位也在這兒呢,你即便是騙得了我,也騙不了她。而且你這個年齡,我這個身體狀況,又一周才回家一次,現在又是這個時代,若是你在外麵沒女人,怎麼都不通。奧賽羅有句名言:隻要不知道失竊,就等於沒有失竊。我也是如此,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看不到你不想看到的。做人有時候要學會退一步,我知道你愛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我,就足夠了。有時候想要得到,反而會失去。我不是笨女人,但是為了永遠被你寵愛,我情願做個笨女人。”
趙梅這一番話的費柴既慚愧又心疼,還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趙梅又:“我有這個自信,我深信我隻要還活著,你最愛的女人還是我,至於你在外麵的,不過是你在我身上不能得到的。我唯一擔心的事,若是有一我們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又見到了尤倩我們該怎麼相處呢?我是死也不願意放開你的手的,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這種情況。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想去了,好和她商量商量?……”
費柴聽了,趕緊手捂了趙梅的嘴:“你別這麼,這些讓我心碎的話,真的,你這麼我很難過。”
趙梅:“也許這隻是我胡思亂想,死後的世界誰又能得清是什麼樣子?或許真的隻是一片虛無罷了,不過我真的覺得這是件很重要的事,你能原諒我的任性嗎?”
費柴抱著她,輕吻著她的臉頰:“別這麼,要原諒,我需要被你原諒的事情更多呢,請你原諒我才對。”
趙梅又笑了笑:“你別這樣,什麼原諒了,我有怪你嗎?不過剛才我在這裏想了想,到也想了些辦法呢。”
費柴:“啥辦法明再吧,咱們現在先回房,這裏冷,你身體又不好……”
趙梅輕輕掙紮:“你先放開我,我比給你看。”費柴見她力氣雖然使的不大,但態度很堅決的樣子,隻得鬆開她。
趙梅走到靈位前微微鞠躬:“尤倩姐,對不起了,得給您挪動下。”著,她墊腳取下尤倩的靈牌,又走到旁邊一側的平台上,對費柴:“老公,你看啊,這兒就好比是分支,尤倩姐在這。”她著,把尤倩的靈牌放在稍左的地方,然後把手放在中間稍微上邊一點的地方:“你以後就在這兒,我在右邊。”
費柴上前把她的手從冰冷的石台上拿開:“這是幹嘛呀,二女共事一夫啊。”
趙梅:“隻要下麵還歸閻羅王管,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我這幾老想著魯迅的《祝福》終不能把你從中間鋸開,一人一半吧。”
費柴也被趙梅的魔障感染了,覺得這辦法倒也不錯,於是又把自己的位子往下擺了一些,好讓三人並排:“我看還是這樣,我沒必要比你們還高,其實你們比我偉大。”
正著,趙梅忽然抽動著肩膀哭了起來,費柴趕緊哄她,卻聽她:“我真是命苦,不管陰間陽間都沒有完整的你……”
費柴聽了無比的羞愧,緊緊的抱了她:“老婆,陰間的事兒誰也不清,但陽間的事我還是可以做到的,我保證今後就隻有你一個人,不然讓雷劈了我。”
“不要!”趙梅趕緊捂了費柴的嘴:“我還不了解你啊,你鐵定會被雷劈的。”
費柴頓時滿腦袋黑線——我這是什麼人品啊。
“我其實都已經想通了。”趙梅“所謂舍得,不舍就不能得,人的命數不同,不能為舍去的惋惜,要學會為得到的珍惜。”
費柴抱著趙梅,覺得自己在這個瘦嬌弱的女人麵前顯得既卑微又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