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搞反了。
一般來看專家門診的,大多是病患愁眉苦臉,陪同的家屬百般安慰,可這一對正相反,趙梅到好像跟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反而是費柴,雖然也強顏歡笑,但臉上卻好像寫了一個大大的‘愁’字一般。
費柴原本要請郝教授吃晚飯,可無論怎麼勸,郝教授都不願意來,還:“吃你一頓晚飯,好看好幾個病人。我是學醫的,你是學地質的,都算是科學家,有些道理你懂得。”
可現在這世道,若是請客沒成功,這心裏就總是不踏實,費柴知道自己不精於此道,出得門來正看見張琪,於是就:“琪琪,我得求你件事兒了。”然後把自己的意思了一遍。
張琪:“沒問題,我去請就是,不過現在人家郝教授還沒下班,你又剛剛過,我不方便立刻就去,咱們先安頓下,你去酒樓把桌子定了,咱們隨時聯係著,沒問題的。”
費柴感激地看了看她,然後就對趙梅:“那咱們先去找酒店吧。”
趙梅:“剛才你進去的時候嵐子已經去訂酒店了。”
費柴忽然想起自己是跟著救護車一塊兒來,自己的四驅還在雲山家裏放著呢,於是懊悔道:“糟了,忘了開車來,這省城沒個車可真不方便。”
趙梅滿不在乎地:“有什麼不方便的,打車唄,我看出租車也挺多的。”
張琪:“我有車,這幾就照顧梅姐用唄。”
費柴:“那怎麼行,你現在是大忙人,沒車不方便啊。”
張琪:“有什麼不方便的,以前沒車不也過了?”
正著話,秦嵐打來電話酒店已經訂好了,要大家過去拿身份證登記一下,於是趙梅就從長椅上站起來,費柴趕緊去扶,趙梅卻:“哎呀,幹嘛?我還沒到那步呢。”完就親熱地和張琪挽了胳膊,姐兒倆先走了,費柴有些蒙:這倆雖先前認識,可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呢?不過有位同姓的前輩的好,女人的事兒,最可怕的就是結盟。
當即張琪就開車送費柴兩夫婦到了酒店,其實秦嵐訂的酒店距離醫學院附屬醫院很近,走路也能到的。
到了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大家一起上樓各自回房。趙梅見費柴總是時不時的皺眉頭,就:“老公,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醫生其實也是最會騙人的,我問情況,他總是問題不大,沒事沒事,可見我猜的不錯,這越是沒事就越是有事,以前體檢,醫生總是千叮嚀萬囑咐的這個啊那個的,這個郝教授倒好,又叫了你進去,肯定是有不好的消息吧。”
費柴歎了一口氣,半晌不語,好在趙梅也沒追問,反而哼著歌兒,盤腿坐在床中間,晃來晃去的甚是逍遙的樣子。
費柴悶了一會兒才對趙梅:“知道瞞你不過,要是我瞞著,搞不好你還會瞎猜,倒不如跟你了,因為實際情況不一定就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他於是一五一十的就把情況都跟趙梅了
趙梅聽了反而微笑著:“記得時候,那時候我剛懂事兒,爸媽也還在,有次他們偷偷的我的病情讓我聽見了,當場我就大哭了,差點又犯病,結果後來我父親對我:女兒,別擔心,咱們現在就是一個拖字,現在科學進步多快呀,隻要咱們拖下去,早晚有一,你的病是能治好的。現在看看果然如此,其實我之前也查看了些資料,心髒移植術什麼的,84年就是一個坎兒,近些年越的技術成熟了,我呢,看來也快拖不下去了,現在就是放手一搏的時候。”
費柴沒想到此時的趙梅如此的堅韌,立刻:“隻要你能這麼想,我保證盡全力支持你,我會盡量的尋找誌願的定向捐助者給你,增大髒器來源的概率。”
趙梅:“行啊,不過先好,你那些老情人的心我可不要。”
費柴又被趙梅尷尬了一次,忙:“都你別瞎想了,我哪兒有那麼多老情人……再了,隻要有髒器來源,咱們就能盡早手術,有什麼不好。”
趙梅:“不好,我看過一個片子,是有個女孩兒做了心髒移植術,結果捐獻者的精神也跟著移植過來了,最後把整個身體都搶走了呢。”
費柴笑道:“那是電影吧,不能信的,人類負責思維的器官是大腦,沒心髒什麼事兒。”
趙梅:“醫學都證明了的呢。”
費柴:“你看的也都是些野史軼聞,不過我倒是真的得問問郝教授,是不是有這種可能,別再千辛萬苦的換了心,弄的最後變成了別人就麻煩了。”
趙梅佯裝吃醋地:“那不是更好嘛?你等於又換了一個老婆嘛。”
費柴:“話可別那麼肯定,萬一人家對我沒興趣,整個兒的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