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接入府裏
然而長寧還未走過去,就從屋子裏飛出一隻鞋子,正砸在夭夭的腦門上,一陣子劈裏啪啦狂燥的怒罵聲像龍卷風一樣砸了過來,街裏鄰居們都已見怪不怪,也不相幫,由著夭夭的父親將夭夭一把頭發扯進了屋子裏。
長寧跟了過去,就見古草一把把夭夭的臉按在了地上,扯著嗓子的罵,“你這個小婊子,上次那個恩客呢?怎麼還沒送銀子來給你?沒錢你讓我怎麼活?沒錢要你還有什麼用?”
“他……他這一陣子沒來……”夭夭抖抖縮縮的抬起頭來回道。古草反手就是一巴掌,“沒來?那便給我站大街上給我接客去。反正這身子都破了,誰還想娶你?浪費了也可惜,正好可以利用這身子給我賺點錢。”
“爹,我求你了,別讓我去接客,我可以紡好多好多布……”夭夭的臉上沾著泥土,被淚水一衝,原本美麗的臉上黑白相雜的花了一大片。
“這紡布能由接客來的錢快?”古草心生憤怒,正想飛起一腳去躥夭夭,被長寧撿起地上的石塊一彈彈到了他的腰際,古草身子一軟,捂著腰便躺在地上打著滾兒的喊痛。
“我上次跟你說什麼?要你好生善待你的女兒,你這就叫好生善待?”長寧朝著他的一條腿上又彈了一塊石子,古草叫得如殺豬一般,抹了抹額頭的汗,一看便認出了來人,不由就拖著一條殘腿朝著長寧就是一跪,道,“饒命,饒命,以後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長寧走進屋裏,將地上的夭夭扶了起來,“從今以後這夭夭便是丞相府的人,你若要見她請去那裏找。”
長寧拉上夭夭就走然而夭夭的步子卻頓了頓,她看到長寧有些欣喜,但轉頭去看父親時她的愁容反重,話句間有些遲疑,“姐姐……”
長寧有些急,“夭夭,你舍不得離開這裏嗎?”
地上的那人聞聽長寧是丞相府的人,麵色俱變這頭磕得一時也停不下來,額頭上還滲了血跡,夭夭到底是不忍,“可他畢竟是我爹。”
“你當他是爹,那他當你是女兒麼?哪有爹這麼殘忍的逼迫女兒去接客的?”長寧指著地上的人,又跺了跺腳,“夭夭你別傻了,跟我走吧。”
夭夭沒有回答,嘴唇緊呡,一雙瞳子盯著天空與天空盡處的屋舍,就這樣在這裏站了半日了。長寧隨著她的目光望了望心思沉重,“夭夭你是不是忘不了那個人?我帶你去見他,帶你去見他可好?”
恍惚間,夭夭如是在夢中喃喃囈語,音線像是浸透了淚水般的苦澀,“不,我不能去見他,他會怪我。我跟他隻能是金錢交易,隻能是這樣的,若我動了感情,他就永遠永遠都不會再見我了。”
“見與不見,你完全可以以後慢慢想,但你若不跟我走,你留在這裏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了打罵,走上那條……”長寧咬了咬牙,頓了頓,又道, “夭夭,我不想看到這種局麵,若然如此,你才是真的永遠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見他了。”
街角處誰家簷下有風鈴叮叮當當,清越空靈。夭夭聽著,緊繃的身體漸漸鬆懈,她回握了長寧的手, 舒眉展目的朝長寧微笑,說來也怪,不管是那位公子還是眼前的這位姐姐,她都不知道他們姓誰名誰,卻莫名給她一份好感一份依賴。夭夭的口呼出的一絲細微的白氣,看著長寧,她的裝束分明顯出她大戶人家出身的身世,可她的舉止卻沒有一般名門閨秀的拘謹。想到這兒夭夭不由笑了:“姐姐好久不見了,怎麼看起來像是大病剛愈的樣子?”
“我沒事,倒是你,看起來又瘦了。”握著夭夭的手,長寧隻覺得她的手冰冷冷的,還生了一點凍瘡,擾眉道,“我那裏的凍瘡膏,擦擦便好了,走吧。”
夭夭的眼中還留有些許迷茫,正自失神卻與古草白堊堊眼神對了個正麵,夭夭一愣隻覺得後背不知怎麼就被那那目光盯的有些涼颼颼的。隻聽夭夭道,“走吧。”
夭夭來了後這雪梅軒一下子就熱鬧了許多,連丫環雲裳和碧珠都話多了起來,自從進了丞相府夭夭才知道長寧是一個將軍,長寧也沒有瞞她,將自己的真實名字也一並兒相告了。
夭夭是個聰明人,對府裏上下的情況很況有了了解,同時她也是個勤快人,趁著天勤把屋子裏能曬的東西都撈到了太陽底下,又在雪梅樹下擺了張搖椅,讓長寧舒舒服服的躺要椅子上慢慢的搖,“夭夭,你是我的妹妹,我找你來不是讓你幹活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