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王七來到醉客居酒樓二樓,見梅紅正臨窗而坐,托腮沉思,寧靜安詳,與平時神采飛揚之態頗不相同,頗覺意外。王七一直來到她跟前,梅紅也沒有發覺,隻見梅紅雙頰微紅,咯咯一笑,似想到什麼好笑之事,王七見她沉醉在自我世界,也就沒有打攪,安靜地站在桌旁。
陡然,梅紅猛的一醒,發現王七站在跟前,自己先鬧了個大紅臉,道:“李師傅,你回來了。”
王七道:“是,來給梅姑娘請安了,多謝梅姑娘對小店的關照。”
梅紅道:“都是小事,不足掛齒,李師傅不必掛在心上。”
王七道:“那小的也不多說了,這就下樓去給梅姑娘熬上一碗李氏靚湯,以表謝意。”
梅紅道:“那先多謝李師傅了。”見王七就要下樓,梅紅預言又止,直到王七走到樓梯口,梅紅終於鼓起勇氣,大聲喊了句:“李師傅,請留步,小女子有句話問問。”
梅紅預言又止的神情王七早看在眼裏,有什麼話不好意思直接問,難倒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斧幫大小姐。看來多半是問空無道長的事情了,隻有在麵對空無道長,梅大小姐臉上才會出現少見的溫柔。見梅紅喊了,王七也隻好折身返回去了,重新站在梅紅桌旁。
梅紅道:“我聽韓二公子說李師傅有個表弟在靈台山修道?”
果真問到空無道長的事情,韓正英給王七盤下醉客居的經過後來對王七說過,為了拉梅紅入夥,當時曾說李虎是王七的親戚,當時王七沒有在意,也沒細聽,此時不好隨意接話,隻得說:“我是有個遠房表弟在靈台山,不過是遠房親戚,好久沒聯係了。”
聽了此話,梅紅微微有些遺憾,一直以來,空無道長的一舉一動深深印在了梅大小姐的心中,可惜上次見麵後空無就不辭而別,正在傷神,又無人詢問,後聽韓正英說醉客居的李虎是空無的表親,當下喜不自禁,正在考慮如何詢問李師傅有關空無的事情,不想剛剛兩天,李虎和韓正英又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把梅紅急了個夠,此時倒是見到李虎本人了,可一肚子又不知從何問起,看來李虎對空無的近況也不十分熟悉。可如果說放李虎下樓去,梅紅又心有不甘,於是接著問道:“你那表弟道號你該知道吧?”
這個王七不能假裝不知,隻得道:“道號空無,聽說在靈台上學了一身本事,不過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後我家鄉又遭了水災,我逃難到了洛陽,也就和空無表弟失去聯係,怎麼?梅姑娘和我表弟很熟稔?”
梅紅臉上微微一紅,道:“熟倒不是很熟,是那種知心朋友。”
王七不由暗道,這些丫頭片子也真敢說,我什麼時候成了她的知心朋友了,當下隻得道:“我表弟的情況我也不大清楚,既然是梅姑娘朋友,我以後就多注意些,他要是再和我聯係,我就和他一起再拜訪梅姑娘。”
梅紅道:“他這人性子執拗,好像是和飛鷹鏢局的大公子鬧了寫矛盾,我看是不會再到洛陽了,我看這樣吧,李師傅下次有時間去見你表弟,知會我一聲,我和李師傅一道前往。”梅紅對空無師傅的行蹤十分上心,雖不好意思到處打聽,但通過留心與飛鷹鏢局眾人的談話,空無和韓正南的比武她也知道個大概。
這個丫頭果然難纏得緊,但見她對自己這般注意,也微覺高興,一種別樣情懷湧上心頭。當下和梅紅作別,下樓去了,就這一會功夫,醉客居上下二十一張台麵坐了個滿。剛下樓,隻見崔帳房和一女子在理論,我的天,原來是冷小燕來了,李興和董奎還跟在後麵。王七快速閃身出大堂,還聽見崔帳房在說:“實在對不起,小店確實沒有席位了,煩請姑娘稍作片刻,一有空位,就給姑娘騰出來。”
冷小燕道:“這才剛到吃飯時間,別的店都還有座,你這裏怎麼就沒座了,是不是有座故意不給本姑娘,樓上還有吧,我上去去看看。”這冷小燕說話語速極快,沒有崔帳房插口的餘地。
王七也不想理會這些小事,直接去了後堂找嚴長老。
嚴長老自要了一桌酒菜,一個人在房間已經吃喝起來,見王七到了,道:“小兄弟,來喝幾杯。”
王七道:“哪個還喝得進去,你不知道,你那個乖孫女找到這來了。”
嚴長老哈哈一笑,“怎麼,難道我們兄弟還怕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