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要不我們坐車裏待著,別因為我們影響了你和爺爺見最後一麵。”
張玉明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桌案上已經燒到一半的香,然後說道,“不用了,恐怕是爺爺因為生我氣,所以才不願回魂的。”
“都怨我!都怨我!如果我不提出要進城的事兒,好好跟他待在家裏學習茅山道術,我們也不會發生爭吵,我也不會賭氣離開,爺爺就不會氣得中風沒人管,是我害了爺爺啊!~嗚……!”
男人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看著張玉明堂堂一個男子漢終於忍不住淚崩了,我的眼睛也跟著濕潤了。
我勸慰他道,“人的壽命都是由天定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更沒有永遠在一起的親人。爺爺走了!說明他已踏上了新的旅程,你應該對此釋懷才是。”
張玉明情緒有些失控,根本聽不進去我的勸慰,隻是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自責著。
“都怨我……啊~,爺爺求您回魂來看孫兒最後一眼吧!……”
折騰了半天,眼看香隻剩下一點點了,我們對於張老爺回魂的事兒已經是基本放棄了。
這時候,廖小興這貨突然起床走了過來,他打著哈欠問我道,“回魂結束了?”
我說道,“還沒有!張老爺還沒有回來。”
我問他,“你睡得那麼香,起來幹嘛?”
廖小興說道,“我尿急,起來放放水。”說完,他就自顧的朝門口走。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急忙的追了出去。
廖小興走到了門口,見四下黑漆漆的根本無人,於是解.開.褲.子就要小便。
我立刻跑過去阻止了他,然後問他道,“小子!你還是不是處.男?”
廖小興被阻攔小.解本就有些不悅,現在聽我如此問他,還以為我是拿他取笑。
廖小興怒嗔道,“是處.男,那又怎樣?你敢說你不是處男?”
我聽完,氣得揪住他的衣領說道,“你誤了大事知道嗎?張老爺很可能是因為你才不能回魂的,你下午是不是在人家門口尿.過了?”
廖小興說道,“是啊!不過這關張老爺子回魂.屁.事兒?”
我說道,“童.子.尿.是辟邪之物,所以影響了回魂,你快說,下午你尿在哪了?”
在廖小興的帶領下,我果然見到了一塊“濕地”,我打發他去遠處小便,並告誡他越遠越好,然後用幹土將那塊“濕地”掩埋住了。
果然,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鬼影,看樣子應該是張老爺子無異。
我說道,“您就是張老爺子吧!童言無忌,請您原諒剛才那個小子。”
張老爺一臉和藹的說道,“不礙事,我回來看看就好,所謂回魂不一定要真正的回到家裏,心裏有點念想我就知足了,你和玉明已經是好朋友了,今後還請你多照顧他點。”
我聽完,點頭會意道,“一定!請您老放心,時間應該還夠您和玉明見一麵,他因為沒看見您回魂,哭得可傷心了。”
張老爺笑道,“是嗎?他不氣我,我就燒高香了,那好,我就進去見他一麵,順便囑咐他幾句。”說完,張老爺子的鬼魂就走了進去,這時候廖小興正好小解回來,我瞪了他一眼說道,“回頭找你算賬!”
我們回到了屋裏,這時候張老爺子已經和張玉明祖孫團圓了。我們替他們高興的同時還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張老爺說道,“明明!你年輕,對外麵的世界渴望是正常的,我之所以不讓你走,一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想讓你陪我走完最後的日子,二是因為我覺得你還不夠成熟,現在想來是我錯了,應該及早的把你放出去,那樣才能讓你成熟的比較快,現在你有新朋友了,一看就是城裏來的,跟他們走我就放心了,記得要虛心!做事要謹慎,多聽朋友的意見,不要一意孤行做事兒……”
張老爺說得張玉明眼淚橫流,嘴裏隻會喊,“爺爺”二字,情緒已然失控了。
時間在當下仿佛快了很多,那四柱香幾乎馬上就要燃燒殆盡了。看著祖孫二人依依不舍,話尤未盡,我心裏就埋怨起廖小興來。
我問張老爺子道,“如何能延長您的回魂時間呢?”
張老爺聽完微笑的搖了搖沒有說話。
張玉明說道,“除非能把帶爺爺走的陰司擋在門外,可是那根本不可能做到。”
我聽完眼神堅定的說道,“我去試試,能擋一分是一分,能擋一秒是一秒,你們盡管盡情的嘮吧!”說完,我就邁步走了出去。
廖小興也說道,“我也去幫忙!”盡管他幫不上什麼忙,可是心意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