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道旁的稻花,帶來一陣舒服的清香。寬闊的大道兩旁豎立著枝幹挺拔的淮陽樹,如此寧靜韻味的下午,居然在大道的中間聚集了不少的人。
望著眼神有些發紅的鍾靖,萬嶽流心中惱怒,若不是身在外麵,在自己家附近碰上這樣的下裏巴人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四周的紈絝們一陣的喧嘩,如同沒頭的蒼蠅亂成一團。曾起何時身為高高在上的他們居然會被下裏巴人喊打喊殺了,雖然死的不是自己,可是作為同一階級小麻子被殺,激起了他們兔死狐悲的憤怒,還有一絲懼怕,當然這沒有人會承認的。
“殺了他,殺了他!”
“交給祭祀大人,用火刑燒死他。”
“不要吵,聽雅笑小姐安排。”
周圍的人群漸漸靜下來,目光全部甩向那輛小小的馬車。雖然車簾始終不成掀起,可是每個人還都是打點起精神,展現自己最光輝的一麵,仿佛裏麵的人能透過布簾看到外麵一般。馬車裏的人似乎在考慮,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半響無語。
鍾靖緊緊盯著萬嶽流,他自覺這個好看的公子哥極度危險,自己數次想要跳脫逃跑,剛剛一動就被他一道目光盯住,如同與毒蛇對視的青蛙。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此時自己就是那隻倒黴的青蛙,雖然沒聽到之前他和紫雅笑的對話,對方已經達到九品的恐怖高度。可是自覺感到他很烈害,自己隻要輕舉妄動,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眼角餘光中發現被水球包裹保護的瘦高個,此時渾身傷勢盡已恢複,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和怨毒的詛咒。背著馬車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姿勢,無聲的語言告訴自己:“你死定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瘦高個得意的往人群後麵退去,他已經領會到鍾靖那可怕的速度和力量,一般的法師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自己是誰啊!對付一個鄉巴佬還用親自動手嗎,隻要自己動動嘴,出點血,沒有什麼搞不定的。他再烈害還能有戰主烈害?還能有術師烈害?更何況他殺了自己的表弟,如果表姨丈知道了,恐怕這小子想死都難。
寂靜中馬車裏傳出來一陣輕柔的歎息,聲息雖淡,卻是帶動周圍人的情緒都為之低落,仿佛看見麵前一名麗人擰蹙蛾眉,憂心忡忡的模樣。“你可闖禍了!你可知道他是誰?”
頂著半邊焦糊的身體,鍾靖冷笑道:“我管他是誰,此事全由我一人承擔,我爛命一條,陪他便是。”已經血灌瞳仁的他已經聽不那嬌柔話裏的關心,隻是覺得此時即便是巨龍來了也敢撲上去咬兩口。
“放肆!”萬嶽流臉色一肅,大聲嗬斥道。舉起紅色的法杖就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下裏巴人一個難忘的教訓,他可是聽得出紫雅笑對這個鄉下小子有著一絲絲維護的意思,頓時醋意大增,恨不得一雷劈死他。
算了,馬車裏的人似乎生氣了。不過也不曾說什麼,隻是暗中和萬嶽流說了什麼,萬嶽流那個帥鍋雖然不願,可是勉強的點了點頭隨同馬車而去。就在馬車遠去之時,一道幽蘭的星光紛紛灑灑飄灑出來,圍裹住他凝結成一個碩大的水球,絲絲水星滋潤著他受傷的身體,很舒服。
不過舒服還沒一會兒,一道雷光憑空落下擊散所有幽蘭,順帶著又將他的傷口撕裂開來,那種傷口結痂又被撕開的感覺讓鍾靖渾身霎時出了一身冷汗。朦朧中他看到一雙怨毒的眼睛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讓他心驚不已。
如同夢魘一般,隻要自己閉上眼睛就看見那雙怨毒的眼睛,無論如何揮散不去。這是萬嶽公子給他的一個威懾,如若不能驅除戰勝這股意誌,那麼他就永遠不可能在魔法道路上取得半點成就,以後每當兩者相遇時都會心生畏懼,可以說萬嶽流對他恨之入骨,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隻是鍾靖還沒有注意到而已,如今他連魔法學徒都算不上,有怎麼會明白其中的訣竅呢,不過感覺不舒服罷了。
圍攏的眾多紈絝公子哥們一見紫雅笑這名正主走了,也一哄而散尾隨而去。對於死了一個紈絝,雖然心中戚戚,但是畢竟沒有理由為之強出頭,更何況鍾靖本身表現出來的狠勁也使一些人心生懼意,這種費力不討好,還惹得一身騷的事情沒有幾個人會去做的,再者這群人雖然都是身家不菲,可是不全是天賦異稟,能如萬嶽流一般自行修煉到九品地步,甚至能夠邁進門檻的都不是很多,不過是仗著家裏有些銀錢權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