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寒苦笑:“這下你們可算是完了,要跟著我露宿接頭咯。老板古怪得很,看這情形也不會讓我們住下的。”
東方飛夜預料的和他一樣,這時,南小菲指著不遠角落下躺著的一個人,道:“師兄,你看,那是什麼人?乞丐嗎?可是他穿那麼好的衣服。”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對麵房子的角落下,躺在地上的那人一動不動,甚至連半點氣息都沒有。他是在乞討麼,可是他的衣著裝扮鮮豔瑰麗,完全不像是一個乞丐。東方飛夜搖頭,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那是一個死人,都在這邊好幾天了,也沒人收屍。”甘雨鋒沒有跟他母親進去遊說,他陪著他們在這個冰雪酒家門口等待。
“死了?不會吧!”南小菲難以置信,一驚。
“恩,對!我們老板每天都會在她房間的陽台上看著他,可能是對這個死人在他酒店門口,晦氣,這才不接待客人的。”這個少年對這些不感興趣,但他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一點事講了出來。
呂寒眉頭緊鎖,望著對麵躺著的那個死人,豎起耳朵,仔細聽他的心跳。半響,他點了點頭:“死了,他沒有半點呼吸。”
南小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東方飛夜一個趔趄,差點摔到:“這還用問嗎?你不知道我們的呂大俠從二十幾層高的樓上跳下來都死不了,這點小事能難得倒他?你看你看,看見沒有,他的耳朵現在都還在動呢,他是用耳朵聽出來的,笨蛋!”
果然,呂寒的耳朵上下動了動,南小菲臉上一紅,這次出意外的沒有頂撞東方飛夜,或許她是意識到自己糊塗了吧。
呂寒剛準備收回聽覺,忽然——
“砰!”
很細微的一個聲音使他陷入震驚!
“他還有心跳!”呂寒急忙衝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這個將死之人慢慢扶起!
這個人閉著眼,一頭披肩長發淩亂地散落在他身上,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無比,像是一個死人。可這些依然遮掩不住他那張俊美秀麗的容貌。
“等等!別碰,別碰!”他的聲音大得嚇人,這是大家認識他以來,最為失常,最為激動的一次。他一心注意著這個躺在地上的人,卻沒想到在他衝過去的同時,東方飛夜也跟在他後麵,伸手去扶這個人,他隻是想幫一點忙而已。
呂寒的失常讓東方飛夜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可是太晚了,他的手已經碰到了他的肌膚。這一吼不僅讓東方飛夜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就連南小菲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可是太晚了,在他喊出聲的同時,東方飛夜已經碰觸到了這個人的肌膚!
呂寒額頭上的豆大冷汗冒出來,他的長發隨風擺動,但是他和東方飛夜的身子卻一下也不敢多動。沉默了許久,他緩下心情:“飛夜,你保持這個姿勢,一下都不要動,行嗎?”
東方飛夜用眼睛看了看他,表示同意了。呂寒動作輕盈地解開這個人的衣襟,一塊觸目驚心的暗紫色傷痕爬滿了他整個胸口,像是被硬物所擊,之後血脈不暢,造成了現在的情況。而且,他脖子下,一道紅紅的手印爬在上麵。東方飛夜一怔,殺害方展博家人的那個魔頭,不就是用這個方法來殺人的麼?這個人,也會是他害的麼?
檢查完之後,呂寒吸了一口氣:“他全身經脈盡亂,胸前被人重擊,導致血液凝結,流動越來越緩慢。若不盡快施以救助,他也挨不了多少天。還有飛夜,你要是輕輕一動,或許會打亂他的經脈,搞不好他就會立即氣絕身亡,他的命都拽在你手中,知道嗎?”
“我現在需要運功幫他療傷,可能要好久一段時間,你能挺住不?”
東方飛夜再次凝視著呂寒,他沒有說話,因為他怕自己一開口,就帶動他整個身體,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呂寒功夫比他好得多,自己知道怎樣來調節自己,又加上他在所有動作中運用了內功,自然可以輕輕地稍微動一動,他接著說道:“既然你不說話,那就代表你同意了,現在我要開始了,你忍住!”
呂寒閉上眼睛,開始運起內力,一陣透明的微波忽然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氣波一股接一股,猶如長江後浪推前浪般地通過他的受臂一絲流入傷者的身體,幫他清理淤血,疏通經脈。
東方飛夜保持著蹲下伸手去觸摸這個重傷之人的動作,緊緊咬牙,即使再累,他不能讓自己亂動分毫,因為,這個人的生命就在他一念之間。
南小菲臉也沒有血色,不知他在擔心傷者,還是擔心自己的師兄,他這樣一動不動,身體如何受得了。甘雨鋒抬頭,發現自己的母親和一個女人一齊走出來,正待說話,卻被這個女人製止住。這一幕正好被她們看到,看著這女人沒有返回的意思,黃香玲笑了,老板應該是肯讓他們住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