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留毀手指的方向,透過無數黑壓壓的箭矢,辛止在偶爾出現的縫隙中看見了那個提著一柄大弓的中山,同時也看見了鬼異、花木魚,還有東方飛夜、阿飛等等許多人,辛止的心一下子完完全全的掉進水裏。
“那些可都是高手啊,最弱的也就是那個拿這銀槍和背著那柄黑色重劍的人類了,不過我看他們似乎都有一種潛能,不能低估啊——”辛止歎了口氣,麵色青黑,他說的那個拿著銀槍的是孟天放,而背著黑色重劍的人就是東方飛夜了。
留毀同意的點點頭:“我也發現這些人類差不多都是高手,所以一時沒有動手。”
“對了,為什麼這些箭矢不殺我們而專殺其它的妖獸?”這是辛止一直以來的疑問,此時的他都將內力擴散到皮膚表麵,以防止這些箭矢的突然偷襲。
“突”“突”“突”
三支箭落在他們的身邊,帶出一陣風,將他們的衣服刮起,留毀怔怔的望著這三支寒玉箭是的箭羽:“我想,大概這些箭矢的目標是我們妖獸,可是我們的現在是以人形狀態出現,所以這些箭矢並沒有朝我們射來,而是繞個彎轉而去刺殺別的妖獸了。”
辛止望著那些在箭矢之下抵抗的妖獸,麵露凶光,恨恨道:“殺的好!”
許許多多的妖獸不甘心被這些莫名的寒玉箭給射成刺蝟,還在做奮力的抵抗,它們運用自身的內力與之抗衡,可是誰知道這些寒玉箭也不僅僅速度快,而且箭裏麵似乎也帶著強大的力量。
一支寒玉箭刺不透妖獸們的防禦,可是還有無數的箭矢從空中落下,第二支箭又到了,緊接著第三支……
直至將每一隻妖獸的內力耗盡,把它們全部都給殺死。
終於,當這一片區域內的所有妖獸全部殺光之後,天空的箭矢停止了落下,東方飛夜望了望,地麵上紮滿了寒玉箭,數不清的箭羽迎風而動。箭矢下麵是一隻隻被紮成了肉醬的妖獸,此時鮮紅的血液順著箭與箭之間那仿佛不存在的縫隙湯湯流動,每個人的腳下都是一股股血腥的味道。
這一次的妖獸攻擊,存活下來的不到五百人,而其中受重傷的幾乎占盡了五分之三,剩下的也或多或少受了大傷小傷(這裏所謂的重傷意思是活不下去了的人,比如斷手斷腳,胸前一個大洞等等之類的,可惜這荒郊野外的沒有正規的醫院,東方飛夜和小沐他們也隻得眼睜睜看著他們等死了)。
那一片片呻吟的痛苦之聲讓孟天放煩躁不已:“他娘的,這些妖獸真是歹毒,若不是中山,想必這五百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是啊,一千多條生命……”師妃軒銀潺潺的目光略帶悲傷。
東方飛夜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別太難過了,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可是,這幾百人中還有大半數的人受了重傷,眼看活不下去了,這些人該怎麼處置?”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意識到的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些受重傷的人,現在很痛苦,這裏不像他們原來的那個空間世界,一個電話可以把救護車派來接他們去住院,在這荒郊野外的,能做什麼?
每一個受傷的人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有些人再過一兩個小時便會死去,還有一些或許能夠支撐幾天的,可是幾天之後救治得再好,他也注定沒有活路了,這隻是他的一種回光返照而已。
難道就讓他們一直在這裏痛苦的呻吟麼?
該怎麼處置啊……
東方飛夜的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可是在他一眨眼的那一刻又變為了正常的顏色,這是東方飛夜在受龍劍那股邪惡的力量的影響,看著血液和無數的屍體,東方飛夜居然有一種嗜血的衝動。
似乎發現這點,東方飛夜連忙搖頭,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眼前這個血腥的畫麵卻在他腦中久久不能散去。
東方飛夜忽然抽出搭在師妃軒肩上的那隻右手藏在自己的背後,他的手有點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似乎很想去拔出那柄背在他身上的龍劍!
想起剛才東方飛夜說這些受重傷的人該怎麼處置,小沐忽然激動道:“不!不能殺死他們……”
師妃軒也忽然感覺到從東方飛夜身上散發出來一種殺氣,可是馬上又消失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她還是很讚同小沐的說法:“是啊……要殺的起碼也有三百多人,我們之中誰來做儈子手呀——”
“你想殺死他們麼?”師妃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