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詩會(四)(1 / 2)

緊接著,一個有些嫵媚的聲音響起,“姚公子大才,小生佩服,這‘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好壯闊的氣勢,後兩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更是妙極,看來此次恩考頭名非姚公子莫屬了!”

緊接著是一陣附和聲,皆是大讚姚紫宸才高八鬥的聲音。

姚紫宸卻是搖了搖頭,“如此佳句非是出自姚某之口,乃是紫宸在風陵渡口出結識的一位朋友麵對黃河時有感而發,姚某雖然自信有些才學,但和此人比起來卻是自慚形穢的很。”

“哦?究竟是哪位高人能吟誦出如此佳句。”先前說話的公子驚聲道。

“哎!”卻見姚紫宸一歎,“此人姓鍾名韙,年歲尚輕,未有字號。此人雖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卻不自重身份,與那漁夫為伍,實在是有些玷汙我士子之顏麵,姚某親見,頗有些遺憾!”

“何憾之有?”忽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姚紫宸身軀一震,果見心中料想之人從台階上慢慢走了上來。

鍾韙在聽的姚紫宸的聲音時,便順著二樓的階梯處,拾級而上,卻不曾想當到了二樓時,卻聽見姚紫宸有些鄙視的聲音,更令鍾韙氣氛的是,那些在座的士子們居然同意姚紫宸的看法,似乎鍾韙的行為真的讓讀書人蒙羞了一般。

“芝蘭未必生於華堂!昔高祖白手起家,目不識丁,卻一舉開創我盛世繁華,當今帝王,體察民情,愛惜百姓,更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請問與漁樵交談有何漏?又何憾之有?”鍾韙大聲問道。

鍾韙雙目直視姚紫宸,“敢問姚公子,令尊三代前是民是官?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姚紫宸頓時愕然,臉頰緋紅,不敢直視。

“妙,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說的好,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小生李延有禮了。”一個年輕公子哥忽的對鍾韙作了一揖,問訊道。

“鍾韙!”鍾韙冷聲道。這說話的公子正是那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嫵媚之人。鍾韙撇了此人一眼便將視線移開,此人麵色白皙,發色烏黑,脖頸瑩潤,唇若塗丹,好一個翩翩美少年!但鍾韙一眼便認出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千金小姐。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但前世作為一個花叢獵豔高手,那淡淡的女兒香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原來公子便是作出‘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如此佳句的妙人,李延佩服。”說罷,李延又是一揖。

鍾韙微微拱手算是做了回應,這個世界什麼都很,但就是有一點令鍾韙難受,便是那層出不窮的禮儀,類似於那,“和尚有禮了。”“頻道稽首了!”……煩不勝煩。鍾韙猜測,小日本在中國盛世唐朝時曾派出大量的學子來大唐學習,是不是現在小日本那令人難受之極的鞠躬,彎腰之類的禮儀就是從唐朝學去的。

鍾韙見眾人因為自己的出現陷入的沉默,姚紫宸更是被自己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嗆的說不出話,臉上神情也顯得不自然起來,本想見識一番詩會,卻不曾想弄的這樣一個賓主盡皆沉默的局麵來,不免有些意興闌珊,有心一走了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忽的,又是那說話很嫵媚的公子打破了尷尬,“鍾公子,小生適才聽姚公子說起公子的妙語,但尋思了一番,覺得並不完整,不知可有下文?”

鍾韙看了眾人一眼,卻見眾人臉上雖有幾分尷尬之色,但卻好奇心十足的偷看著自己,當下也不客氣,朗聲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虐,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二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將李白的《將進酒》朗誦下來,鍾韙頓時覺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現在就痛飲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