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那太監臉上的笑容笑的更加的歡暢了,“哎呀,狀元爺能記得奴家,已經是奴家的福氣了,放心了,狀元爺,皇上對您可是喜歡了,嗬嗬嗬。”那太監,掩嘴微笑,見了鍾韙的動作,連忙用手上的絲帕搭了過來,瞬間遮蓋在趙雲取出銀子的手上,絲帕再次掀起時,那一錠銀子便消失不見。
鍾韙頓時感覺一陣惡心。不是那太監貪錢,而是那掩嘴微笑的模樣,尤其是那不男不女的“嗬嗬”笑聲,鍾韙尋思,幸好作業沒有吃飯,否則還不吐出來啊!當下連忙叫道,“公公,既然是皇上有召,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鍾韙是怕了這太監了,不敢再挑起話頭。
那太監一笑道,“嗯,皇上再過一陣子也下早朝了,我們去了,正好呢!聽到“正好呢”三字,頓時,身上又是一個冷戰,鍾韙感覺剛剛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兩人很快來到上書房前,早朝還沒有結束。當下,鍾韙侍立在房外,靜待皇帝下朝後的召見。那太監似乎有在上書房前陪鍾韙聊一陣的打算,鍾韙正擔心之際,那太監便被人叫去,離開之際,神色十分的不舍,那一份留戀繾綣的模樣看的鍾韙大倒胃口,險些就地嘔吐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鍾韙連忙將身軀站直,做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來。此時的鍾韙頗為無奈,隻因昨日一時的失神,弄的現在自己境況狼狽。這功名利祿,鍾韙倒不甚在乎,但想到家中老父親的期待,許老舵手一家竭誠的招待,鍾韙不得不強迫自己做出一些改變,即便自己不在乎,至少報答完了他們再說吧。此時,一副謹慎抖擻的模樣,隻是希望能夠挽回一點皇帝心中對自己的不好的印象。
果然,腳步聲中,大唐皇帝李世民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奇怪的是,跟隨在李世民身後的不是朝臣,亦不是太監,宮娥,而是兩個女子,鍾韙頓時吃了一驚,一個是昨日剛剛見過的公主,另一個卻是賽詩大會上最後一關的主考官,自稱李銘的女子。
李世民揮了揮手,示意鍾韙跟上,隨即走進了房屋。
房屋內同樣沒有其他人,僅僅是李世民,公主,李銘,鍾韙四人。
李世民吩咐幾人坐下,公主和李銘都隨意的坐了下來,鍾韙卻是有些尷尬,雖然不知道李銘是何身份,但看和公主,皇上這樣親近的模樣,即便不是金枝玉葉,也定然和皇家關係極好,幾人可以輕鬆自在像是家人一般,鍾韙卻不能不拿自己不當外人啊!當下依然站在一旁。
李世民輕咳一聲,道,“鍾韙,你且坐下。今天朕用一份父親的身份來和你們交談,現在朕就是一個父親,不是皇帝,你們有什麼話盡管說!”
父親?這唱的是哪一出啊?鍾韙愣了一下,看向李銘和公主二人,卻見二人正悄悄的打量著自己,見自己的目光看去,頓時,回過頭去,鍾韙看不見兩女的神情,卻見兩女的脖頸處卻透出一絲紅暈。
到底要說設麼呢?父親的身份?公主和李銘兩人奇怪的表情?鍾韙愈發的疑惑了!
李世民輕咳一聲道,“鍾韙,你可知朕今天叫你來,所謂何事?”
鍾韙一愣,這揣摸聖意也不是這樣揣摸的吧?什麼條件都沒有,怎麼推斷結果啊?當下,鍾韙如實答道,“草民不知,請皇上示下。”
李世民點點頭道,“朕料你也不知道,數日前,你與慶王在一座酒樓上的言語可曾忘記了,聽慶王說,你對某個女子一見鍾情?”
鍾韙大驚,這句話不過是一句推脫之言,現在皇帝提起這事是為何?而且今日將那女子也叫來又是何事?想到這裏,鍾韙愈發的鬱悶了,那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啊,不知道對方是何身份,鍾韙心裏實在沒譜,說話都不知道該怎麼措辭了。
“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難道這麼快又對朕的公主一見鍾情了?”李世民冷哼一聲,麵色忽的嚴肅下來。
鍾韙徹底的蒙住了,李世民今天到底要做做什麼?見公主和李銘的神色,似乎是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而且李世民先前也說道僅僅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交談,這突然見的怒火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自己引用的白居易的《長恨歌》中最後幾句詩惹下了麻煩,這邊對公主表達愛意,那邊對李銘一見鍾情,是以皇帝怒了?思索半晌,鍾韙隻想到這樣一個可能。皇帝認為自己是一個花心的男子,玩弄感情的高手!想到這裏,鍾韙又糊塗了,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可以算的上是世界上最花心的男人了吧。按理說,皇帝應該能明白其他男人的心思吧,大家都是男人啊?花心不是錯,多情而不濫情在古代不亦是一種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