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健這幾天快悶壞了。
他的出租車生意因為被人盯上不能去做,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賺錢的路子。更難受的是,自從那晚吃過飯,於水清再也沒有聯係過他。現在腦海裏一想到她的麵容,張清健心裏就像有成千上百隻螞蟻爬過,迫切想見到她,又不好貿然行動,真真難受得要命。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吧……張清健很小時就送入五色堂,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懂得不多,這是第一次有對一個人如此思念的情緒,要是師父知道他下山後如此被美色迷惑,一定氣得胡子都吹瞪起來。
可是一旦喜歡上,就連自己都控製不住,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天他在出租的房間內坐不住了,走出去想要散散心。天氣已經漸漸由熱轉涼,不過人們還是喜歡到有空調的商場裏逛,張清健不一樣,偏偏喜歡在大街小巷穿梭不停,就連看看光著屁股踢球的孩子都覺得興致勃勃。
隻是這一次,他出門沒多久,就感覺到被人跟蹤。
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可他怎麼也找不到跟蹤的人。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但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把真實曲解成錯覺,也許隻是一個疏忽就能帶來無妄之災。所以張清健非常警惕希望照找出這雙潛在的眼睛,可對方反跟蹤的經驗非常豐富,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足夠的證據挖出這個人,這讓他心裏更為小心。
張清健的臉上表情依舊輕鬆,他手插在褲衩兜上,哼著小曲,一步三搖拐過一個巷口,又拐一個巷口,返回到主路後進了一家超市,再從超市轉進菜市場。當他走過一個菜攤時,身體稍一停頓,又折了回去,俯下身子去挑嫩綠的黃瓜,一邊挑一邊問:“這黃瓜怎麼賣的?”
“四塊一斤。”店主是個女人,拿出塑料袋,低頭幫他裝。
張清健用內力將話逼成一條線傳給對方:“你在跟蹤我?”聲音隱秘,沒有人察覺。
很快,他收到回音:“不是,我在跟蹤另一個人,沒想到他在跟蹤你。”
“這黃瓜有點貴,便宜點啊!”張清健嚷嚷著,同時用密室傳音的功法說:“是誰在跟蹤?我一直在找他。”
“飛火,他是個殺手,很懂得隱蔽,我找了他好幾天。”
“肯定是被你們管理局惹上身的,方虹,這爛攤子你要給我收拾好。”
“我也奇怪他怎麼會盯上你。”
方虹把黃瓜放到秤上,嚷嚷著說,“這可真不貴了,我們這黃瓜純天然沒有農藥的。”
張清健拿了黃瓜,兜裏掏出幾張票子放到方虹手裏,依然踱著步子走遠。方虹數了數錢,嘴巴一撇:這摳門精還少給了5毛錢。
很快方虹又把頭低下,因為另外一個人緩緩走來。他來到攤位,邊翻撿著著蔬菜邊淡淡說了一句話。
“寒鴉,好久不見。”
這句話還沒說完,方虹和飛火同時出手!
方虹左手扣住飛火的手腕,向外翻擰,飛火右手出現一柄匕首向方虹喉部削去,被她用右手抵擋住。兩個人都迅速後撤,腳步一頓,方虹飛身躍起,左腳蹬向飛火的麵門。飛火用胳膊抵住,將方虹身體頂出,讓她借勢向外飛去。菜場人多,在這裏並不明智,飛火嘴裏“哼”了一聲,身形一展追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周邊的人們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覺得眼睛一花,剛才的菜攤就沒了主人,而且攤子一點都沒有被破壞。
飛火一直跟著方虹展臂飛到樓頂,他剛一落地,就有飛刀奔向眼前,夾帶著一股冷冽的寒意。飛火躍到空中,也擲出飛刀,不同的是它們卷攜這炙熱之力,與迎麵寒刀相撞。子夜堂的冰部與火部都強調身法重要,但在內力修煉卻截然相反,一寒一熱,水火不容。
空氣中響起一聲炸雷,雷聲未盡,方虹身子已經欺到飛火麵前,飛火並不慌忙,兩身一錯同時落到樓頂處。
飛火看著自己衣服被割裂的口子,輕蔑的說:“寒鴉,虧你還曾經是冰部最強的殺手,就這麼點本事,太讓我失望了。”
方虹搖頭說:“飛火的名聲,也不過爾爾。”她拿著匕首的右手有血慢慢滴落下來。
飛火麵無表情地說:“你已經輸了。”
“誰說的,今天我根本沒想對你用全力。”方虹擦掉血跡,突然對他一笑。
飛火心中頓時感到不妙,這時方虹迅疾向他擲出飛鏢,速度雖快,對飛火的身手來說躲開並非難事,當他側身讓過飛鏢時心中還想:莫非這方虹是想對我使詐?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一根不知從哪裏飛過來的黃瓜,擊中了他兩肋間當第六肋間的期門穴,讓他全身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