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健和夏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喊起來:“糟糕!”
後麵的阿倫和靈靈也不再藏下去,阿倫臉色蒼白把“出什麼事了”剛說出口,靈靈已經迅疾推開車門,向屋內跑去,張清健和夏尋隨即跟在後麵。他們跑了五六米,阿倫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跟著過去。
劉姨這一嗓子喊得突然短促,但靈靈已經辨別出方向正是明叔所在的房間!
她腳下生風跑到二樓最左邊的一個房間,踹腳將門踢開,看到一白衣人正向窗戶飛奔,露出結實的背影,靈靈急忙搬起一旁的凳子朝他扔去,對方聽到聲音不對身體下蹲向左打了個滾。靈趁勢身體向前一躍,想要抓住他,白衣人身體還處在半蹲狀態,左腿發力一個魚躍讓靈靈撲了個空。
白衣人此刻離窗戶反而更加近了,他絲毫不顧背後靈靈準備再次發起衝擊,左腳已經邁在了窗欞。這時張清健和夏尋也趕了進來,見到這番情景,張清健情急中抓起一個茶杯擲向白衣人背後的懸樞穴。
夏尋把眼鏡摘掉,仔細盯住白衣人的身影。白衣人動作迅捷,身體向前一撲來到空中,這時茶杯也劃破空氣嗖然襲來,對方像斷線的風箏樣直直掉落下去。
三個人趕忙奔到窗台邊,卻見白衣人身體已經搖晃著站起,向門外跑去。他雖然受傷,腳下速度卻依然很快。靈靈剛想追過去,張清健拉住她說:“救人要緊!”
靈靈一愣,這才顧得上打量四周,聲音顫抖地大聲喊起來:“爸!”
她迅速充盈淚水的眼睛看到明叔趴在地上,鮮血肆流,不省人事。而劉姨則倒在門口處,身上沒有血跡,睜得很大的眼睛卻毫無生機。
靈靈趕緊到明叔身邊,想要伸手去抱住他,又怕不知深淺讓狀況更加嚴重,隻能痛苦把頭埋下。這時阿倫才跑進房間,看到這一幕完全傻了,兩腿不由開始打顫。
張清健此時頭腦清醒:“報警,叫救護車,快!”見阿倫慌不迭掏出手機,他快步走到明叔身邊,右手輕輕在他後背一觸,臉色大變:“明叔的脊柱……已經斷了……”他迅速在上麵點了幾個穴道。
靈靈聽到這句話,眼前發黑,幾欲昏倒。
夏尋忍不住也鼻子發酸,低下頭不去看這一幕。這時他發現腳下有一塊冰塊,已經融化了一小點,把地毯浸濕。他拿在手上,神情沉重——又是之前的凶手所為!
這時的阿倫也終於勉強穩住了心神,報完警和找醫院急救後來到靈靈身邊。盡管他很怕,怕得要死,從小到大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還是毅然堅定地把手臂環住悲痛的靈靈,輕輕說了句話。
“別怕,有我。”
他的話帶著顫抖,聲音很小,卻異常堅定。靈靈心理的防線徹底崩潰,把頭埋到阿倫懷裏放聲大哭。
救護車和警察幾乎是同時來的。醫生現場迅速檢查兩個人狀況,明叔尚有微弱呼吸,劉姨卻已經命喪黃泉。他們將兩人都抬到車內,靈靈和阿倫先跟車前往,張清健和夏尋留下來配合警察調查。
張清健向警察解釋自己是房主的朋友,前來拜訪房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慘劇。盡管他們看到了凶手的背影,卻沒看清他的長相,最後還是沒能攔住他。他說的基本屬實,隻是隱藏了打鬥的場景。警察很認真記錄,這時後麵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對方,恭敬叫了聲:“局長好。”
葉文雄神情冷峻,保持著局長應有的威嚴之氣。他聽完警察的彙報,眼睛毫無顧忌觀察張清健和夏尋兩人,張清健倒無所謂,夏尋心裏緊張得很,心裏盤算著裝扮他的時候,他應該沒看到自己臉,可心裏仍忍不住心虛。
不久葉文雄開口問他們:“你們見到這樣的事情,好像並不怎麼害怕。”
張清健說:“誰說不怕,我心裏怕得要命,不過我天生肌肉比較僵化,表現不出豐富的情緒。”夏尋心裏直撇嘴,這麼爛的理由是想讓警察懷疑到咱們兩個人身上嗎!
“那你呢?”葉文雄眼神對向夏尋,“你還是大學生,應該沒怎麼見過這樣場麵。”
夏尋剛剛心裏有了答案,麵色戚然道:“明叔是我一直景仰長輩,看到他現在生死未卜,心裏特別難過,也就不覺得害怕,隻盼著他還有救。”
葉文雄點點頭說:“感謝你們的配合,到時候留下聯係方式,需要的話警方還會找你們調查。”
張清健和夏尋連連點頭稱是。葉文雄轉過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到醫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