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整整躺了一天身體才漸漸調養過來。他在宿舍躺著看似一直躺著睡覺,體內內力在不停遊遍全身,淬煉著他的每一條脈絡。這一次的實戰讓他一直安靜的內力變得激情,似乎是被點燃的火藥,暴烈許多,帶來的好處卻又是極其寶貴。
宿舍裏的人目睹夏尋比賽的神奇表現,雖然吃驚,卻都彼此默契得沒有打擾他的休息,走路說話都輕手輕腳。
而當第二天他們中午吃過飯後,發現夏尋已經不在床上。
此時的夏尋和方虹、獨坐又來到他們在教學樓裏那間隱秘的教室裏商量。他的疲憊一掃而光,神采奕奕,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精神。
“雖然還不能完全確認他的功夫深淺,但何燦陽很可能是有能力做出這些命案的。”夏尋邊沉思邊做出這樣的結論。
方虹也點點頭說:“如今他的嫌疑最大。”
“那他的動機呢?”獨坐問,“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動機……有很多可能,我們盯緊他這個人,動機總能找出來。”夏尋若有所思回答。
方虹對夏尋說:“聽說他已經以身體原因向學校遞交了請假單,從明天起回家靜養三個月,我會請示老板從局裏安排人手觀察他。”
“可惡!”獨坐氣勢洶洶一錘桌子,“竟然放這麼長的假,這還算大學生嗎?”
夏尋和方虹對視一眼,雖然感覺獨坐關注錯了重點,但並沒有說出口。
古人有一個詞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說來也巧,當夏尋和獨坐走出教學樓時,迎麵正撞上走路緩慢的何燦陽。
何燦陽和幾個同學正一起上台階,他的身體看來確實有些受傷,旁邊有人扶著他向上走。抬頭見到夏尋,何燦陽把手從同學攙扶中抽離出來,臉上浮現出忿恨表情,雖說並沒有到雙眼通紅的程度,犀利的眼神也足夠恨不得將夏尋殺個七零八落。
獨坐謹慎拉了下夏尋,想讓他低頭避過,沒必要再起爭執。沒想到夏尋經過何燦陽身邊時,突然喊了一聲,將他叫住。
何燦陽沒好氣地問:“你要做什麼?”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夏尋頓了頓說,“我們兩個打第一場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對我用全力?”
“哼,對付你根本不用費力,是你小子太走運了。”何燦陽簡直是用鼻子哼出來地說。
夏尋並不回答,隻是一直望著他。
大概是被望得太不自在,何燦陽忍不住“切”了一聲說:“我從來不對普通人動用功夫,一直到第二局結束時,我才確定你還會點小把戲。”
夏尋點點頭說:“謝謝。”
“謝個屁,”何燦陽根本不領會他的好意,“告訴你,咱倆沒完,下次看我怎麼把你打趴!”
何燦陽旁邊的同學也幫著跟腔:“就是,在比賽時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何燦陽擺擺手,又慢騰騰繼續向上走去,走了兩步回過頭來說:“我已經和評委說過了,這次比賽是我違規在先,你沒有錯,還可以繼續比賽。”
夏尋一愣,沒想到何燦陽會這樣做,他搖頭說:“不,我不會再去參加了。”
何燦陽嘟囔了句“這是你的事”,就沒再理他,轉身就走。
獨坐見何燦陽走遠,有些不滿地說:“你和他有什麼好談的?”
夏尋把目光從何燦陽身上緩緩收回來,吐一口氣說:“有許多問題要搞明白。”
“什麼問題?”獨坐撓撓腦袋,不明所以地問。
夏尋衝他一笑:“沒什麼,我隻是有個想法。”
傍晚時分,何燦陽和幾個同學走進學校附近的一家飯館。飯館麵積不大,但裝修很好,裏麵飯菜也相當可口,在學生中有不錯的聲譽。明天何燦陽就要以“休養身體”的名義放假,一行人自然要以送他的由頭開下葷。
他們在包間內點好菜,又要了好幾箱啤酒。沒多久,酒菜齊全,幾個人熱火朝天地吃喝起來,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這些人自然不會察覺包間外麵一直有眼光緊緊跟著。
服務員再次抱著一箱啤酒進入包間時,裏麵人已經喝得差不多。很快何燦陽踉踉蹌蹌走了出來,臉頰通紅,雙眼迷離向男廁所走去。
在廁所門口,他沒有進去,而是直接到洗漱台,擰開自來水,把水潑到自己臉上,發出一聲暢快聲。
此刻洗漱的地方就他一個人,或者何燦陽以為一個人,極為安靜,隻有“嘩嘩”的水流聲。
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靠近他的背後。
何燦陽再次洗了一把臉,抬起頭,對著鏡子看去,眼睛迷瞪得有些看不清。
他使勁把眼睛睜大,緊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這才發現後麵有一個被自己擋住臉部的人,正高抬一隻手,向自己脖子處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