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兒以為蚊子，條件反射地抬起手撥開他的手，終因酒醉轉向另一邊又睡了過去。尹啟華觀察一會，又伸出食指與拇指，輕輕捏著假睫毛的一截嚐試拉起來，來回弄了幾下，還真讓他給取下來了。
拎起假眼睫毛研究一番，對著鏡子放自己眼睛上比試比試，做了個鬼臉，這東西洗洗怕是可再利用，像假發一樣，不能扔吧？這麼一想，便將假眼睫毛放在水裏搖晃幾下，甩幹淨水後放在梳妝台的小格子架上。
陳怡飛說眼影什麼的，得先去掉，再擦臉上的，最後才是口紅，咦，用什麼去呢？好像不是清水，是專用的那種。尹啟華在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中尋找著。嗯，這有瓶卸妝水，對，怡飛就是將這種液體倒在化妝棉上輕輕拭擦的。
尹啟華便倒了了一些卸妝水在衛生巾上，可這女用衛生巾吸水性能太強大了，才倒下去，倏地就吸收不見了，表麵還是幹爽的，像沒倒過一樣。便又倒了半瓶下去，還是沒用，他幹脆撕掉了衛生巾那層幹爽網麵。
站在床前，尹啟華拿著衛生巾橫豎比劃著怎麼抹才順手。濕濕的衛生巾碰到周彩兒的眼睛，周彩兒又條件反射地推了推，呢喃了幾句什麼，又繼續睡去。如此重複，不一會，眼影便清理幹淨了。接下來臉的清潔工作倒是很順暢。待口紅也擦幹淨後，卸妝水也用完了。
接下來幹什麼？尹啟華努力回憶著。洗臉吧？洗麵奶在哪？瓶瓶罐罐實在太多了，辨認了好一會，才找到哪支是洗臉的。擠了一些在手心，摩擦起泡，怡飛就是這樣弄的，是吧，嗯，好了，把泡泡抹在臉上，打圈圈，來回打圈圈。毛巾，擰幹淨水，抹一抹，再抹一抹。
尹啟華邊忙邊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周彩兒素淨的臉就這樣展現在他眼前。是的，這才像他記憶中的模樣：白淨的皮膚，圓圓的嬰兒肥的臉，細而長的眼睛，和臉有點不協調，扁扁的小巧的鼻子，不算大卻豐潤的雙唇。要是一笑，那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展露~無遺，多可愛呀！
搬了椅子在床前坐下，很有成就感地反複端詳周彩兒的臉。不知什麼時候，他趴在床前睡著了。
又不知什麼時候，尹啟華被人打醒了。晨光透過窗簾射進來。
周彩兒坐在床上，怒目而瞪，近乎猙獰地逼問道：“說，你怎麼在這？”
“哎呀，脖子真酸！”尹啟華伸了伸懶腰，湊近她，懶洋洋地說，“你凶什麼呀，真想不起來啦？”
周彩兒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又問：“哦，你昨晚跟蹤我？一直到俱樂部？你個王八蛋，壞我的好事，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你早被色狠吃了！”尹啟華搶過話說。
“吃了就吃了，老娘巴不得被吃呢？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又不是沒打聽過。我泡男人關你屁事，要你多管閑事！”周彩兒將枕頭扔向他，“去死！敢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