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魚在筆記本上,還發現了另一段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記下來的。
還有手機上、牆上貼紙,還有室友二狗沒好氣地提醒:“你前幾天讓我一定要提醒你看的,我怎麼知道?”
那段重複的話,是這麼寫的:
“2017年1月15日前,一定要把床下的那個急救箱,送進大離市瀝縣清大教授陳良傑的老家祖屋的閣樓上。關乎譚皎和她男人的性命,切記切記。做不到一輩子單身狗!譚皎她隻能相信我。”
壯魚手托下巴看了半天,拿出手機打給譚皎,打了好幾遍,卻始終接不通,在網上給她留言,也沒有回複。
不知怎的,她竟然對這樣的異常情況,沒有生出任何懷疑。她拖出床下那個箱子看了看,總有種感覺,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而且紙條都那麼寫了,雖然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寫的,但總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壯魚一向是個直覺無比強大並且遵循直覺的女人。而且仔細想想譚皎拜托的這件事,居然還挺刺激的。
她腦子一轉,就有了主意,馬上訂車票,決定隻身去瀝縣完成這個任務。等搞定了,再直接殺到譚皎家,讓她感恩戴德去吧!
至於方法麼,多的是,鄉下老宅嘛,偽裝成清潔工,維修工,迷路學生……刺激簡直不要太多。
壯魚坐在蘇州酒店的床上打遊戲,卻被人連殺了五把,一群人罵她。她也意識到自己實在心不在焉,丟掉手機,看向旁邊的譚皎。
“喂,你跟沈木頭進展到哪一步了?”譚皎問。
壯魚滿不在乎的說:“也就kiss了幾次而已。”可要怎麼跟好友訴說呢,她介紹的這個前相親失敗對象,一個看著挺呆挺無趣的刑警,相處了幾次之後,居然感覺很不錯。而他明顯也為她著迷。
這說出來就有點打臉了,畢竟她信誓旦旦跟譚皎說過,自己將來是要找個聽話小狼狗的。結果這貨今天白天剛到蘇州,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就不給她麵子。特麼的,安靜的時候也就像隻中華田園犬,發火的時候分明就成了藏獒……
壯魚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關鍵自己還被這男人搞得心情挺蕩漾的。
兩人沒說幾句話,忽然有人敲門。壯魚到底沒經驗,也沒太在意,走過去開門,倒看到譚皎的眼神頗有深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沈時雁穿著軍綠色的警用T恤,料子很軟也很舊,卻勾勒出男人精瘦挺立的身材。壯魚知道自己穿著睡衣,而且有一根吊帶還從肩膀滑了下來,她扶著門沒動:“什麼事?”
沈時雁的目光在她的肩頭快速一掃,目光硬生生沒有往下移,平時木訥的臉,此刻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表情,低聲說:“白天的事,想再和你說幾句。”
“說什麼?”壯魚問。
夜間還是有點涼的,壯魚抱了一下自己胳膊,沈時雁說:“要不進去說?”
壯魚說:“譚皎還沒睡,在床上拚命想聽清呢。”
沈時雁笑了一下,說:“那……去我房間聊?”
壯魚動了一下雙腿,說:“也行。”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他的房間門口,沈時雁刷卡開門。壯魚走進去,發現即使是酒店房間,他亦保持得很整潔,今天換下的衣服居然已經抽空洗了,掛在浴室,外套什麼的整整齊齊折著放在床頭。一個念頭倏地閃過腦後——很好,收了他以後家裏有人收拾了哦。
沈時雁搬了把椅子上前:“坐。”壯魚邁著長腿慢悠悠走過去,沈時雁又給她倒了杯熱水。壯魚捧著暖手,他則在對麵的床尾,筆直坐下,雙手伸直還端正放在大腿上,似乎斟酌了下語句,說:“曉漁,我白天不是故意掃你麵子,隻不過我身為警察,有自己的原則。這個原則無論是誰,我都不能通融。你是個懂事的女孩,我知道你能理解……”
壯魚看著他認真解釋的樣子,笑了,擺擺手,說:“行了,我白天也有點情緒化。你說得沒錯,我尊重你的原則。”
沈時雁沒想到一向脾氣桀驁的女孩,這麼容易就諒解,倒是怔了半響,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