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無比的行走在這片鬼渡原之上,鍾陵有些無助,他不敢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就像是一隻老鼠,不斷的穿梭在這片區域之中,他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活著走到鬼渡城。
隻有在那裏他才算是真正的解決了危機,他不知道禦風營的隊伍在那裏,他的隊伍已經沒有了戰友,他隻能在這裏孤獨的前行。
摸了摸懷中的三株神行草,他知道這是他完成的任務,蘇大人為了這個東西幾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必須將這個東西帶回去,不能有任何的損失,這件東西比他的生命還要貴重,這不僅僅是他的希望,蘇離的任務,還是對那些死去的戰友的尊重。
經過一夜的奔跑,他已經確定了回歸鬼渡城的道路,一邊咬著昨夜獵殺的狼肉,將那腥味十足的狼肉硬生生的吞下去。
他隻是最為普通的修行者,他需要食物維持體內的熱量,保存他的體力,也唯有這些東西,才能夠讓他活著走到鬼渡城。
體內的真元在鍾陵的體內不斷的流動,僅僅隻是一夜的時間,他便已經完全的熟悉了真元的運用方法,手中握著那柄蘇離贈送的長劍,他的臉上劃過堅毅的表情。
看著前方的道路,鍾陵眼神之中劃過一絲的凝重,在他的不遠處,有著一隻小股的部落軍人,遙遠的看著那些人臉上的死意,他能夠確定這是一隻被打殘的隊伍,他們估計已經與大隊分離了許久,而且經曆了不少的磨練,那些痛苦已經剝奪了他們對生的渴求,他們就如同一群隨時等待死亡降臨的人。
不過鍾陵依舊沒有靠近,而是小心的繞著這些人的邊緣而走,這一路上他已經看見了不少這樣的軍人,他們的信念已經被死亡嚇破了膽,他們已經廢了。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一支明顯經曆不少戰鬥的大秦隊伍緩緩趕來,看著那沉重的步伐,鍾陵選擇了沉默,他沒有上前,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是殺他,還是救他,他不想賭。
兩支隊伍終於碰撞在了一起,麵對這些沒有求生欲望的部落軍人,大秦的邊軍,直接展開了屠殺,不一會兒,眼前的這些部落軍人便安靜的死去,沒有遇到反抗,有的隻是等待死亡的平靜。
錢小小沒有絲毫的憐憫,殺戮本沒有對錯,有的隻是立場的不同,戰爭同樣是最容易摧毀信念的地方,在這裏殺戮變成了最為平凡的事情,眼前這些安靜死去的部落軍人,他們的手中同樣沾滿了大秦軍人的鮮血,這些鮮血是永遠也洗刷不了了,戰爭本就是你死我亡。
“走吧,明天應該就能夠到達鬼渡城了。”錢小小看著身旁的那名聽風者首領輕聲說道。
點了點頭,中年男子沒有多說什麼,這一路上就算是有他們的保護,他們也經曆了太多的東西,以至於他們的損失也非常的慘痛。
邊軍與部落軍人突如其來爆發的一場大戰,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可是卻又不得不疲於應對,帝國整整兩萬軍人留在了這片土地之上,本該撤退的他們卻不得不再一次的走向戰場,整合了附近的隊伍,他們再一次的步入了戰場之中,在這些戰場之上,他們犧牲了太多太多。
“終於可以回去了!”
......
......
本該離去的鍾陵看著遠處那熟悉的隊伍,他在糾結,到底要不要上前,他不知道他們值不值得相信,可是他知道進入鬼渡城之後他依舊還是要麵對那些軍部之人。
搖了搖頭,鍾陵朝著錢小小的隊伍奔跑而來。
所有人都看見了那道奔跑而來的身影,不過卻沒有任何的驚奇,畢竟這段日子以來被戰爭打亂的隊伍太多了,一路上他們已經遇到了不少投奔而來的軍人。
“錢大人!”
鍾陵有些忐忑的來到了錢小小的眼前,看著眼前這個隻見過一次的女軍人,他有些拘束。
對於鍾陵錢小小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卻記住這個少年,看著鍾陵還活著,她不由得感覺到一陣的歡喜,而後有些皺眉的詢問道:“蘇離呢?”
鍾陵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咬著牙低聲說道:“蘇離大人和我分散了,我也不知道!”
看著鍾陵那沮喪的模樣,錢小小歎息一聲,她知道兩人執行的本就是死亡的任務,能有有一人活著回來便已經足夠了。
“活著就好,既然活著回來了就歸隊吧。”
“慢著,不知道你們的任務完成了沒有?”一身黑甲的厲贏邁步走了過來,戰爭的硝煙同樣彌漫在他的身上,殺戮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許多痕跡,不過他終究是沒有死。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鍾陵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仇恨,可是卻沒有出言頂撞,而是低沉的說道:“我們完成了軍令,這是神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