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不斷衝刷著我們的身體,雖然沒有金色的蓮花,但逆水符散發出的光芒卻緊緊包裹著我們,讓我們逆流而上,去尋找那不知名的源頭。
耳畔還是那似歌非歌的吟唱:“英雄一去莫回首,黃泉有路沒有頭……”但是,我們的確是在去尋找黃泉的源頭,那裏,有一條忘記了自己名字的河……
啊,上次打聽到那條河的身世之後,說是要去還任務的。結果中途遇上其他的事情就給耽誤了。這會兒再回去找它,不知道它還記不記得曾經給過我這個任務。貌似當時它就已經忘了。
一路上,大夥顯得有些沉默,大約是因為黃泉裏陰暗的氣氛影響到了眾人的心情。
到是龍逆天那小子,一副出來遊山玩水的模樣,壓根就沒把這任務當成一回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任務本來也跟他沒關係,他原本就是出來玩的。
鬼狼有霜飛羽陪著,自然沒怎麼搭理其他人。雁過留痕一臉鬱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心事。吹風跟小白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八百裏悶頭不說話,天誅就更不用說了,本來話就不多。轉來轉去,除了龍逆天跟信天遊之外,我竟然還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
可是,一看龍逆天那小子的拽樣,我實在提不起什麼說話的興趣。有心跟信天遊聊上幾句,偏偏那小子跟天誅一個得行,能不說話的時候就盡量不說,能說一個字就絕對不說兩個字。而且除了龍逆天之外,他幾乎都不塔理別人。
搞到最後。我在嚐試溝通失敗之後,索性也悶頭不說話,一路無比鬱悶。
沉默始終是用來打破的,當四周隻剩下一片黑暗。連近在咫尺的彼此都看不見時候,總會有人開口了。
“咱們到了嗎?”霜飛羽小聲問了一句。
聽得出來,她現在是縮在鬼狼的懷裏呢,就像上一次芸芸死死摟住我時一樣。
“到了。”我說道。
逆水符的效果已經消失,四周又傳來了那種讓人戰栗的寒冷。隱約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我們,但是又像是什麼都不存在似。
“到哪裏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好像一道悶雷在耳旁炸開,眾人全都被嚇了一大跳。而已經經曆過這些事情的我明顯鎮定許多,衝著腳下說道:“到我們該到的方。”
“你們該到的是哪裏?”那條河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沒變化。還是那麼語無倫次,卻又對什麼都很好奇。
“該到這裏,找你。”
雖然看不到身旁的眾人。但是我可以清楚感覺到,似乎有誰肚子快要笑得抽筋了。
“找我?你知道我是誰?”
“對,你還托我幫你打探身世呢,現在我就是來告訴你的。”
“有這回事?”那條河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驚訝,卻又喃喃自語說道:“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了。”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你的名字叫忘川。”
“忘川?”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當然是那條河的,而另一個。雁過留痕。
“老板,你說那條河的名字叫忘川?”雁過留痕摸索著找到我的方向,低聲問道:“不是說叫三途河麼?”
“是三途河沒錯,但是忘川也是它。”我把煉妖壺告訴我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雁過留痕突然高興跳了起來,同時身上發出一陣息息嗦嗦的聲音,聽上去像在拿什麼東西。
“我的名字叫忘川?”那條河喃喃自語重複著那句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我也安心等待,看這個任務完成之後會有什麼獎勵。而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忘川大吼了一聲,身邊的水流突然發生了動蕩。
“你們在幹什麼!那是什麼鬼東西,快收起來!”
什麼什麼東西?
難道雁過留痕剛剛幹了些什麼?
沒等我發問,周圍的情形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漆黑一片空間突然變得異常明亮,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收到了係統發布的消息:“你正接受三途河憤怒,必須在兩個時辰內逃出困境,否則將會飲下忘川之水,隨機遺忘兩到三個技能。”
“怎麼回事?”
此時,我們正站在一片空曠的土上,而我們的頭頂上,是一片懸空的河流。很顯然,我們其中的某人觸發了這個任務,而現在我們都被傳送到了特殊的任務場景之中。
而最有可能觸發這個任務的,是剛才顯得有些反常的雁過留痕……還有霜飛羽……
因為,霜飛羽跟雁過留痕此時都保持著同一動作——兩手捧著一個瓶子。而那兩個瓶子,雖然外觀上看起來不同,但卻球是同一種材料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