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頂層的會議室裏,聚滿了人,一邊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一邊是披麻戴孝的家屬,兩方就這麼瞪著眼睛對質著,火藥味十足,站在桌子最上方的王利偉率先開口道“您丈夫在我們醫院去世,我們也都很痛心,但是他的死因我們都查清楚了, 是攝入大量普拉洛爾才導致哮喘加重病危的,我們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是接受過專業督導,不可能出現為病人攝入禁忌藥物的情況的”
普拉洛爾算是哮喘的第二病發體,接受治療期間的哮喘患者,在病情得到緩解的時候,要是不小心食用或是攝入普拉洛爾會導致哮喘複發,在藥物刺激的情況下,患者的哮喘會比普通病發期嚴重,隨時都有可能病危,而這些隻要學過醫學,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排除了是醫院醫生在治療期間攝入普拉洛爾的可能性。
那婦女一拍桌子,重重的擊打聲響徹整個會議室,站起來尖銳的吼道“我不管什麼拉什麼的,建國就是在你們醫院死的,你們醫院就得負責任!”
對麵的一個醫生頓時火氣大增,也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說道“負責任?負什麼責任?你們已經來鬧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我們醫院也給了你十萬的補償,你還想怎麼樣?再這麼蠻不講理,我們就以汙蔑罪告你”
聽到這句話,那婦女就跳了起來,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好啊,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死了丈夫啊,你們十萬塊錢就完事了?要告我是吧,要告也是我告你們這些騙子!”
王利偉頭痛的看著兩個人吵鬧,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抬手下壓著大聲說道“都別吵了!”兩方已經混亂了起來,沒人聽到他的聲音,王利偉很是煩躁的看了一眼眾人,然後視線鎖定了角落裏站著的兩個身影,隨後就快速的走了過去。
“文婧啊,你終於來了”衝著靠在牆壁的葉文婧說道,葉文婧輕笑了一聲,看了看快要打起來的人們調笑著“你這個院長還真不好當啊,找我過來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王利偉苦笑了一下,表情凝重的說“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這家人過來鬧騰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你會不會找錯人了?這種事不是應該去找浪人嗎?找我幹嘛?我又不懂法律”也是,向這種聚眾鬧事的,王利偉直接找聞朗仁就行了,為什麼偏偏找上了葉文婧這個實打實的法醫?
王利偉無奈的歎了聲氣“我倒是想去找他,可是拉不下我這老臉啊!你這丫頭,應該很清楚我倆之間的過節吧”語氣盡是苦澀。
葉文婧明了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你不會是讓我代替你去和浪人說吧?其實隻要你開口,這事是屬於公事,我想浪人一定會以公辦公的”
這兩個人說的話讓林央雲裏霧裏的搞不清狀況,不過有一點林央算是搞清楚了,這個王利偉跟聞朗仁認識,而且還是很熟的那種,隻不過因為什麼事發生了矛盾,這才導致王利偉要通過葉文婧這一路徑去接觸聞朗仁。
“嗬嗬…我若是親自找他,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哦…我王利偉向他低頭了,我可不幹!”沒了剛剛低落的情緒,王利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撅著有胡渣的嘴,不樂意的說道。
葉文婧笑了笑,眼角微挑,攤攤手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幫不上你了,就算我去找他,不還是你讓我去的嗎?跟你親自去有什麼區別?”
“那我不管,反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這聞朗仁和他的大隊你必須給我找來,我先去處理事情了,就不招待你了”王利偉幹脆耍起了無賴,拿出做上級的架勢,直接向葉文婧下起了命令,然後轉身就向人群裏擠去。
葉文婧衝他的背影揮揮拳頭,然後嘟囔了一句,看向林央說道道“唉,變態殺人案還沒破,王利偉就又給鬧出這一出,真是沒事找事啊,你是不是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既然你無義,那就別怪我無情把你倆的破事給抖出來,還敢命令我?葉文婧在心裏恨恨的想著。
林央咬著嘴唇點點頭,她非…常願意做這個旁觀者。
這個時候,會議室的正中央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屬於醫院一方的醫生們在王利偉的威壓下漸漸安靜了下來,而那一方也在男孩的勸解下不再像騷亂的狼群一樣亂吼亂叫,開始了心平氣和的調解。
原來葉文婧聞朗仁和王利偉在同一所醫學院畢業,隻是入學的時間不同而已,葉文婧是在兩人畢業後的幾年才入校的上的三年製,畢業後就在做了法醫,那兩個人都是五年製的,聞朗仁是在大學畢業後,十六歲入的學,當時他在醫學院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人長的帥又成熟穩重,所以比較受歡迎,而王利偉跟他在一個班級一個宿舍,那時的他十八歲,卻遠不如聞朗仁成熟,兩人在當時的被稱為醫學院的兩個偶像,一個成熟穩重,一個又是市醫院的公子哥,有長相又有錢,都是五年製的大學長,但是王利偉覺得這個學校有自己一個風雲人物就夠了,不需要再出現一個聞朗仁,所以處處刁難聞朗仁,後者卻視他為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