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羅諫溪在死神界雖然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少主,抵禦外敵雖說不至於親自上陣,但是也不是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幾招下來,與那老頭也不相上下,這讓林央心裏不免有些忌諱。
回想起最初見到桀羅諫溪的時候,她侵入對方的記憶海,那個時候她所知道的,也隻是一個繼承了上屆死神高手洛卡的衣缽,卻物無所用的廢物死神而已,他體內的能量不過是激發了那全部力量的冰山一角,林央也沒放在心裏,隻當對方是一個承載他人能量的軀殼,並無多大用處,有用的隻是對方腦子裏,那些常人難以理解的認知罷了。
還有…那讓她禁不住好奇止步的蚩鱗片…
不過這現在看來,那所謂桀羅諫溪記憶海裏向她呈現的蚩鱗片,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畢竟她已經踏入了,這個世界上不為人類所知的界限,不是嗎?更何況她既然答應了邈康,不論後這有什麼目的,或者存在著什麼心思,於情於理,這鬼瞳都是不能離開自己的。
而至於邈康口中的變成死神,這件事情桀羅諫溪已經向桀凡提過,後者因為死神界事務繁多,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一句看她表現。
世間萬物都存在著某種聯係,即便是人與鬼與死神以及就連聖人都不能解釋的神秘存在,既然身懷特殊,何不順水流意,即便是得了蚩尤麟又如何?這鬼瞳自己是萬萬不能丟棄的。
桀羅諫溪也不是死神界費盡心思囤養的公子哥,雖說隻繼承了洛卡的死神卡牌的冰山一角,但是由於對付老頭來說,似乎並不吃力,一道道白光和黑光,為這昏暗的地牢增添了一抹絢麗光彩的眩暈,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自在。
而在一旁蓄意待發的林央,瞅準機會,眸光一閃,手中早已待命的炙燑烈火跳躍著妖豔的火光,向被桀羅諫溪纏住的老頭丟去,後者警覺,冷哼一聲,抽身而退,而令人意外的是,他手中的拐杖,卻如同長著一雙眼睛一樣,脫離了主人的掌心,卻能夠來去自如地繼續抵擋桀羅諫溪,射出來的數道黑光。
而那老頭,一雙死魚眼陰冷的盯著林央,後者對於他拐杖可以脫離掌控的一手,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驚訝,隻是漫不經心的收回烈火,站在原地與他直視,畢竟她的赤斬,也能做的這一步。
這樣想著,思緒一動,那把跟隨她多時的青銅匕首,便出現在她的掌心中,散發著古老陳舊的氣場。
而那老頭,則是在赤斬出現的那一刹那,瞳孔猛縮,眼睛裏深深的不可思議,倒不是他認出了那把青銅匕首的曆史由來,說實話,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寶貝,他震撼的是,那把匕首散發出來令人壓抑的氣場,同樣也昭示著這把匕首曾經斬殺過無數魑魅魍魎,數不清的鬼怪,喪命於此!
林央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隻是覺得手中的赤斬似乎有著不同,它在掌心雖然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動作,但是要比以前出鞘多出了一分冷意,和躁動,因為心靈相通,她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掌心的狂躁嗜血,和極度深寒,還有無止境的興奮,似乎是來源於麵前的這個老頭。
而她不知道的是,赤斬在蚩尤手中已過幾十年,後者重新煉造,在他手中形影不離,曾經用它斬殺過無數擋他路的強軍悍馬,更是消滅過不少奇人異類,山林鬼怪更是不在話下,之後流落世間,被邈康收納,將它贈與冥界之主,助她清掃門戶,又過千年,因為某種原因,回到了邈康手中,距離現在已過一千多年已久,卻沒有再出過鞘,但是,這把匕首已經被各類鮮血養育,那種長久以來養護的嗜殺成性,已經深入刀髓,見到一些像老頭一樣的特殊群體,自然亢奮。
不過赤斬如何,林央緊緊握住,她已經感覺到了前者要脫離掌控的意圖,注入一絲靈氣,才安穩下來,情緒也不如之前來的狂躁,想必是與林央結鑰的關係,對後者的靈氣有些忌憚。
那老頭的震驚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便穩住情緒,隻是臉色比原先更加陰沉了一分,卻對林央手中的赤斬有所顧忌,轉念一想,便將心思放在了一旁被浩浩糾纏製服的章程琳身上,奸詐一笑,五指成爪,那章程琳便被一股吸力吸到老頭手中。
伴隨而來的是浩浩的一聲驚呼,還有隨之而來的鬼魂,下場可想而知,那老頭一手一個騰空領起,對林央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黃口小兒,把你手中的武器收起來,不,把它交給我,要不然這一人一鬼就等著當我的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