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然!是你的女朋友!!好像剛剛被人修理了一頓,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慘!!”

我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就此消失,或者釋然能就這樣從病房裏消失,……但事實上釋然正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釋然,姐姐……姐姐不是被人打的,隻是來的時候被自行車……”

“……是誰……”

“是自行車它……”

不等我說完,釋然立馬打斷了我。

“我、問、是、誰……”釋然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問道。

“自行車……”

“到底是哪幫兔崽子……”

“自行車……兔崽子……。……”

釋然兩手抓住我的肩膀,用他那本就很大的牛眼極其恐怖地看著我的眼睛,……眼球都要被他瞪出來了,……他聲音也變得極其恐怖,完全不似我所認識的可愛弟弟釋然。

“是女的還是男的……”

“……嗯……?”

“我問把姐姐你傷成這樣的……是男生還是女生?”釋然狂怒地大聲吼著,幾乎把門外經過的護士小姐手上的病曆給吹跑。

我沒有答話,剛才一直強忍住的淚水卻被釋然奇這麼給吼了下來……

“……那,那我換個方式問,姐姐,你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的嗎……?”釋然的手顫抖地撫上我的臉,聲音也不住發顫,我聞言難過地低下了頭。

“……我們走!”

因為釋然的一句話,剛才在屋裏形態各異的他的朋友們立刻嗚啦啦湧向病房門。

“釋然!不要!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能去哪兒?!”

沒有人理會我的話,隻聽哐的一聲巨響,門一個開合之間,剛才屋子裏的人全部都沒了,……全部都。

我焦急地想把他們追回來,可就在我抓住門把的那一瞬間……一直勉強支撐的雙腿猛地鬆了勁,所殘留的最後一點力氣用盡了,就這樣,我無力地、無力地,滑倒在地上。

雖然我是緩緩滑倒在地上的,可渾身沒有一處不在叫囂!現在不是擔心身體疼痛的時候,……大後天就是釋然動手術的時候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他居然打著石膏就出去了,我一個人坐倒在地上,頭發都快急白了。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好巧不巧地擠兌了一下我正坐在門邊的尊臀。

“哎呀!!嚇了我一跳,這不是釋然的姐姐嗎?!!”

是護士小姐,……她嘎嘎怪叫了幾聲,然後扶起我快步向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診療室裏,接待我的還是上次我見過的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四方臉醫生。

“嗯,好了。都是外傷,用不著太擔心。隻要每天堅持抹我給的藥,包著的繃帶不要解開,眼罩也不要隨隨便便揭開就行了。最忌諱的就是你一時興起把它們給扔掉,記住了嗎?”方塊臉醫生正經八百地對我說道。

我的手臂上一圈一圈纏滿了繃帶,眼罩更是把眼睛遮得嚴嚴實實,名副其實的親密接觸。

“大夫,對不起,有件事要和您說,”我結巴了半天,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難以啟齒,“是釋然他,他好像出去打架了!”我終於鼓足勇氣把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醫生激動得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吧,我就知道會有這種反應。

“現在該怎麼辦,醫生,……釋然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