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的後麵,有一處陡峭的斷崖,崖高兩丈有餘,崖上光禿禿的僅生著幾棵小樹,最大的一棵,也不過才茶杯口那般的粗細。因崖陡樹小,根本無人敢設險由此攀越。所以,這靜寂的斷崖之處,土匪根本沒有設防。
這高崖險境,卻偏偏吸引了,每天繞山轉悠的小金貴目光。聰明的小家夥,在心裏默默捉摸著這個地方:“隻要有一條繩子”。於是,一個大膽的計劃,便在這個七歲孩童的心裏,漸次的明朗了起來。
“如何才能弄到一條長繩子呢?”夜裏,在鼾聲如雷的匪窩裏,這個問題,始終困擾著輾轉難眠的小金貴。
此時,已經是四月的天了,天氣早已漸漸熱了起來。因身處深山之中,夜晚依然非常寒冷,與小金貴同睡的土匪小頭目,依舊蓋著一床破棉被。冥思苦想而不得其法的小金貴,直感到全身煩熱,伸手想掀開臭哄哄的被子透透氣的他,卻發現被子,讓死豬般的土匪給緊緊壓住了,又憋氣又窩火的他,賭氣狠命地一扯,“刺啦”一聲,半破不舊的棉被裏子,竟讓沈金貴給扯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昏暗搖曳的燈光下,小金貴用手摸著扯破的被子,卻會心地笑了起了。
。。。。。。
“給俺弄身夾衣來,我的夾衣已經破的不能穿了!”一天傍晚,小金貴扯著嗓子,又對身邊的匪嘍們叫喊起來。
“知道了!明天就想辦法給你弄去。。。。。。”匪嘍們看了看小金貴身上的夾衣,果然是有好幾個破洞。一臉不耐煩的他們,隻能無可奈何地答應著。
“給你,你都快成了我們的祖宗啦!。。。。。。這可是第三件了!你身上長牙了?衣服破的這麼快!”幾天後的一個早上,匪嘍將一件半新不舊的夾衣,丟給正準備著一起出門的小金貴,一肚子怨氣地嘟嚷著。
小金貴並不回言,隨手便將那肥大的夾衣,給套在了身上。
“這破山有什麼好看的?整天在上麵轉來轉去的,你老人家就不嫌煩的慌?。。。。。。”跟在小金貴屁股後麵跑了一個上午,累的氣喘噓噓的兩個小嘍嘍,怨聲載道著抱怨。
“那你倆要是嫌累,就在這兒歇會兒吧,俺到那邊拉屎去。。。。。。別跟著俺,臭死你們!”小金貴看了看那兩個疲憊的家夥,狡黠地衝他們扮了個鬼臉,故意誇張著說。
“去吧-去吧,懶得跟著你!小爺們樂的個輕鬆,你小子可別跑遠了!”嘍匪一屁股坐到腳下的草地上,不無煩厭地衝著活亂跳的沈金貴揮著手。
小金貴就象隻快樂的小兔子,三步兩步地蹦達著,就鑽進了一片林子裏。隻見悄悄在一棵大樹下蹲了下來的他,快速掀開了旁邊的一塊大石片,裏麵卻露出了一堆用布條搓成的繩子!他迅速脫下了被罩在裏麵的那件夾衣,翻出繩子底下那把用鐵絲磨成的小尖刀,熟練地將衣服割成條狀,然後兩隻小手,麻利地搓繞著-----很快,一件衣服,便又變成了一條很長的布繩。他將它們重新藏好後,順手折下了一根枝條,如沒事人似的,邊抽打著路旁的草木,邊悠閑地一蹦三跳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