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忙活著的沈七鳳,興衝衝抱著為五弟準備的幹糧,正要進屋托付來人給捎著,卻與一臉羞臊,匆匆而出的對方撞了個滿懷。
“等一等大兄弟!給俺家福貴一起捎著點幹糧!。。。。。。”見撞到自己,卻頭也沒抬直奔院外的來者,困惑不解的沈七鳳,忙高聲喊道。
“別喊了,他就是一個騙子!。。。。。。他娘的,還嫌別人不夠慘?竟然渾水摸魚的來坑騙!什麼混蛋東西!。。。。。。”麵色依然鐵青的淩誠,喝止了自己的妻子。並憤憤地衝著遠去的背影,叫罵,道。
“他不是來送信的嗎?怎麼成騙子了?。。。。。。”愕然不解的沈七鳳,怔怔地望著氣呼呼的丈夫,和汗水淋淋的兒子,問。
“娘,他就是借俺小舅舅的事兒,來騙咱家錢的!。。。。。。俺去問過俺大舅了,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兒!俺小舅舅,也沒有什麼消息。。。。。。幸好俺爹看出他不地道,使眼色讓俺去了姥姥家。。。。。。”邊脫著汗濕的衣服,邊向母親解釋著的淩俊輝,言語間,更多的是慶幸。
被欺騙愚弄了的沈七鳳,頹喪地放下那一大包袱饅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心,再次為沒有消息的五弟,給死死堵上了。
。。。。。。
日子,在章家那無休無止的搜尋中,艱難地翻轉著。不定時突襲的章家,讓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
好在,藏躲在下院的沈家兄弟,在沈七鳳餐餐細致的調養下,重傷的沈平貴和沈銀貴哥倆,身體,皆已恢複過來了。雖然愈後的老三沈平貴,變得更加的憂鬱、寡言,但,對於危難中的沈家姐弟來說,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失去聯係的沈福貴,已經足足十幾天之多了,依然還是音信皆無。。。。。。這讓原本就難熬的日子,因此,而變的更加的揪心、灰暗。
“娘,俺二姨夫來了!。。。。。。”一天黃昏,正忙著準備晚飯的沈七鳳,聽到放學回來的兒子俊輝,一進院門,就語帶興奮地嚷著。
“奧?。。。。。。柱子,你這個時候來,是不是咱娘那兒,又出什麼事了?。。。。。。”被章家折騰的,如驚弓之鳥般的沈七鳳,顧不上洗掉兩手上的麵兒,就慌忙跑出廚房,問道。
“不是的大姐!。。。。。。是福貴有信來了,他把信,寄給了俺!。。。。。。俺知道你擔心,這不,一拿到信,就跑來告訴你!。。。。。。”與淩誠防守同盟,共同負責著聯絡消息的韓柱子,嗡聲嗡氣,回答解釋,道。
“太好了!老五可算是有消息了!。。。。。。這個混小子,跑哪裏去了?就不知道咱全家有多擔心他嗎?回頭,姐非好好收拾他不可!。。。。。。”沈七鳳那顆懸在半空,日夜為五弟揪扯著的心,此刻總算是落進了肚子裏。麵露喜色的她,欣慰地嗔怪著,道。
“老五信上說,他和章蓮心逃到東北去了!現在,正在沈陽那塊兒,讓老鄉幫著找咱四姨的家呢!。。。。。。放心吧,大姐!老五沒事兒了!。。。。。。俺走了,大姐!。。。。。。俺得趕緊去趟沈家堡,好讓咱娘和大哥,也放放心!。。。。。。”憨實的韓柱子,說完這兩句話,還沒等沈七鳳再接話茬兒,就匆匆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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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舒暢了很多的沈七鳳,手腳麻利地做好了晚飯,吩咐女兒青竹照看著家裏。自己,親自挎上飯籃子,送到了下院。一改往日由青竹、玉竹負責送飯的她,為得是要親口把五弟的消息,告訴同樣擔著心的二弟他們。
乘著蒙蒙的夜幕,謹謹慎慎進到下院的她,首先把幾張單餅送給堂屋的“老侄媳婦兒”後,才來到其弟弟們的屋裏。
“大姑姑!。。。。。。大姑姑,今天,怎麼不是大表姐姐,來送飯呢?。。。。。。”一眼看到沈七鳳的小忠駒哥倆,立刻興奮地撲上去,小手抱住姑姑的腰,開心地爭搶著,道。
“嗬嗬。。。。。。因為大姑姑想你小哥倆了唄!所以,大姑就搶著來了呀!。。。。。。”邊忙著往外取飯菜的沈七鳳,邊逗著兩個可愛的小侄子。而且已麻利地卷好了兩張單餅,遞給了兩個小家夥。
這應該算是自沈福貴私奔之後,三十多天以來,沈家姐弟們心情最為輕鬆的一個夜晚了。
手卷著單餅,卻總是忘記往嘴裏送的沈銀貴哥幾個,為逃往遙遠的東北,而不再擔驚害怕著章家追蹤的五弟,欣慰地交談著。就連沉默寡言的沈平貴,也時常忍不住,插上一句兩句的。。。。。。兩個抱著卷餅,香甜地啃咬著的小侄子,快樂地在他們中間跑來跑去著。。。。。。並不完全明白大人們交談內容的小哥倆,見自己的姑姑和伯伯父親們,聊的那麼的開心,好似也不肯被忽略了存在感的兩個小人精兒,口中也時不時地,含糊不清地嚷嚷“五叔、五嬸去東北了!。。。。。。五叔、五嬸不害怕了!。。。。。。”,來湊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