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的病情日漸嚴重,這讓十裏八外的鄰居和沾親帶故的鄰居和親朋好友都為之惋惜,想當初多好的一個姑娘,滿以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結果是嫁給了一個現代陳世美,落得如此癲狂的地步。而兩個幼小的孩子猶如兩個棄兒一般,終日惶惶不可終日,害怕媽突然發瘋打人,害怕唯一的媽不再愛他們。
“哥、我想好了咱們跑吧!”陳平滿臉的髒汙,唯有那對骨碌碌轉動的眼珠還多少看出一些靈氣,鼻涕溜達到嘴角處,就呼啦一下噏進鼻腔裏。
“跑哪去?”陳亮不想離開媽媽,對於弟弟說的話感到很是不解。
“去找咱爸,看看他到底是在幹嘛,為啥不要咱們……哥……”說著說著,陳平摟住陳亮的胳膊,兩小哥倆緊緊相互摟住大哭起來。這是他們倆隱藏在這離家很遠的一處山洞裏,這裏四處都是是一片蒿草,沒有家裏的那種綠色樹枝,放眼望去酷視融入到一片秋的季節裏。他們倆在媽媽的追打下。亂鑽亂跑,渾然不知道已經跑離了家很遠很遠的距離,一頭鑽進一大片的絲茅草裏,繼續的跑。
他們倆累壞了,一頭紮緊這柔軟的蒿草裏,就躺在地上,看著漫天的星宿大睡了一覺。這不剛剛醒來的哥倆糊塗了,記不得出去的路,眼前是隨風起伏的蒿草,就像家裏的麥浪一般霎時好看。
“咱們走吧!去看看可不可以走到進來的地方。”陳亮把手指伸進鼻孔挖出堵塞在鼻孔裏的一坨鼻屎,隨意的拿在手裏看了看,往自己的破褲子上一蹭,對懶洋洋的還不想動彈的陳平說道。
“哥,你去找找看,我不想動了……”陳平是真的餓了,之前在鄰居家吃的半碗番薯早就在跑進這篇蒿草裏,就蹲在地上給變成大便給拉出來了,揩屁股還是用的旁邊的葛藤葉子來將就擦了擦。
“那,好吧!你在這裏等一等,哥就這就去看看,待會哥來接你。”陳亮大還真的就像一個哥哥照顧弟弟那樣子,對隻小他半小時的弟弟大度的說道。要是有先知能力,陳亮這次和弟弟分開後,就再也沒能在一起,打死他都不會白癡到離開他。
晨霧緩慢的籠罩在這片神秘的蒿草地,沒有鳥叫,沒有熟悉的大牯牛拉扒犁發出的‘哞,哞的叫聲。陳亮憑著一股子倔強愣是扒開絲茅草,從山巔下俯視著蜿蜒崎嶇的山路,看著遠處寥寥升起的炊煙,噓了口氣。腳底打起很多水泡,每一步都得踩在地上,真的是很疼。
陳亮有一個希望就是隻要走到山下就可以看見他們倆來時的路,也不知道跑了好久,更不知道此時他和弟弟的距離已經很遠很遠……
………………………………春桃
春桃喝下一大碗鄰居們送來的草藥熬成的藥湯,嘴裏苦味讓人想發嘔,蓬頭垢麵的頭發也長滿了蚤子。一個個蚤子在她的頭發打秋千,隨意的吸她的血,頭部癢痛難耐讓她很煩躁的不得不伸出手指直抓扯。指甲縫裏黑黢黢的是肮髒的汙垢,偶爾也會抓住一兩隻吸血吸得漲飽了肚子跑不動的蚤子。
村民們輪番來照看她,給她熬藥洗臉捉蚤子,洗頭。最近的日子裏春桃似乎安靜了許多,沒事的時候就靜靜的呆愣著,身子也奇怪的發起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