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竣的言下之意是,蘇瑞手握重兵,自是有不少大臣巴結,當中送禮贈金者也不會少。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皇上聽的,宇文辰又怎會不知?宇文辰皺了皺眉頭,上前與宇文竣爭執道:“三弟這麼說,恐怕過於偏見了吧?若無真憑實據,怎可在大殿上信口雌黃?”
“住嘴。朕讓你們說話了嗎?”皇上忽而怒道,宇文竣和宇文辰隻好退至兩旁,互相橫眉冷對起來。皇上看了蘇瑞一眼,繼而道:“蘇瑞,你接著說。”
蘇瑞也不抬頭,隻是卑躬有禮道:“說來實在慚愧。三皇子有所不知,微臣因雙親早逝,自幼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嬌慣了一些。以至於這些年來將她寵壞了,此次大辦慶生宴也是為了滿足她的心願,才與秦丞相的少爺一同合辦。隻是這場宴會規模龐大,微臣可謂是拿出了全部身家,才勉強應付了下來。”
秦風衡一皺眉,提醒道:“蘇將軍言重了,這場慶生宴秦某也出了一半費用。”
蘇瑞聞言佯裝惶恐道:“秦丞相所言甚是,隻是蘇某要說的並不是這個。蘇某教妹無方,自以為憑自己的能力可以保護她一輩子,才使得她驕奢跋扈。如今德妃娘娘賜了紅錦寶石,她更是讓她得意忘形。微臣鬥膽祈求皇上能讓娘娘收回此物,以示訓誡。”
宇文竣一怔,忍不住反問道:“蘇將軍所說的這些,和橙郡幹旱一事有什麼關聯?”說完瞥了秦風衡一眼,卻見他低下了頭愁眉不展。
皇帝陷入了一陣久久的沉思,而後意味深長道:“便依你的請求,令德妃收回紅錦。隻是今後你定要好好管教好你的妹妹,切莫讓她今後回不了頭。”
宇文竣還想說什麼,卻被秦風衡一個眼神製止了。皇帝見無人上奏,便一揮手,心力交瘁道:“若是無事,就退朝吧。”
眾大臣熙熙攘攘地退去,待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宇文竣這才走至秦風衡的身邊。隻見秦風衡顫顫悠悠的起身,忽而腳下一軟,幸得宇文竣及時產扶住,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皇上方才的話還曆曆在目。
好一個聲東擊西的蘇瑞,他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的妹妹如何驕奢跋扈,可是一言一語卻是直指德妃娘娘。當初德妃雙親早逝,宋亭洛一手將德妃拉扯大,甚是寵愛這個妹妹。德妃入宮之後,有一次要在宮中慶生。可是那時的德妃僅僅隻是一個常在,並沒有達到能夠慶生的位分。宋亭洛聞言後竟然一封奏折遞上,語氣強硬地要求皇上給德妃封妃。
後來皇帝雖然礙於宋亭洛的麵子,應了這個請求,可是卻始終心有餘悸。
如今蘇瑞以自己的妹妹為例,再度將這件陳年舊事挑起,讓皇帝重新審視了一般這件事後,對德妃為何賞賜蘇箏紅錦一事,有了自己的看法。他表麵上令德妃收回紅錦是在訓誡蘇箏,可是何嚐又不是在警告德妃及時收手呢?
秦風衡隻覺得腦袋一大,隻怕皇帝現下對自己也會提防了吧。他突然想起當初給自己出這個餿主意的秦雲彤,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