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國事清明之時,白霖遇刺一事根本不難處置,相反魏王還可借此契機聯合趙、韓兩國向秦國興師問罪。
秦國雖為天下首強,但三晉加起來兵力超過百餘萬,再加上此時秦國為解大旱災情傾舉國之力修築河渠,三晉若真是全力攻秦,未必不能再現當年大破秦軍的盛況。
可惜眼下魏國廟堂上下皆是畏秦如虎,魏王也對信陵君提出聯合趙韓的謀劃置之不理。
此時若白霖或魏國官方以此事向秦國發難,秦國很可能隨便找個借口發兵攻魏。
而沒有趙、韓兩國的支持,麵對秦國的攻勢魏國決然是獨木難支。
但若是就此忍氣吞聲,不僅天下巨商白霖的顏麵掃地,就連大魏國家體麵也必然受損。
白霖思忖良久半晌才道:“此事不易處置,諸位有何想法不妨都說一說!”
“打!我就一個字!我現在就回大梁求見我王,力勸我王發兵攻秦!”白慕起憤然拍案。
“聽郭永先生方才所言,大王估計不會同意,而且白將軍這一去必然會被太子等人攻訐,隻怕信陵君又會被卷了進來。不妥!不妥!”司馬源沉聲說道。
“事緩則圓,不若暫不予以處置,待風平浪靜之後在說?”郭永試探著說道。
白霖肅然搖頭:“我方若不先行一步拿出對策,此事的處置先機便會落到秦人手中,隻怕於我也是不利啊!”
說到這裏仍是沒有妥善之策,眾人一時大犯愁腸。
“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說出來給大家參考一下怎麼樣?”一個聲音響起,說話之人正是葉君行。
葉君行在旁聽了半天,這才知道原來白霖等人口中的信陵君非彼信陵君,而是已經過逝信陵君魏無忌的兒子。
他心中暗想,魏國果然是難容大才,一國太子為了打擊政敵竟然能視外患於不顧,而堂堂魏王竟連有才幹大臣的一句話都包容不了,看來這魏國廟堂還真是腐朽至極,也就難怪秦國隻用短短十年的時間就滅了六國。
葉君行心中雖不想與秦國為敵,攪到曆史已有結果的爭鬥中,但造化弄人如今隻怕他已然上了秦國的黑名單,為今之計還得依托白氏的力量,他見白霖等人犯難,便暗自盤算想了一個辦法。
“君行之才學智計老夫早已領教,必然有奇謀對策,請速速說來!”白霖微笑期許。
郭永早就想征詢葉君行是否有應對良策,隻是見他一直沉默不語,且自己又不知道他與白氏到底有何關係,便沒敢輕易詢問,如今見葉君行主動開口便高興說道:“葉兄承繼先生高才,謀劃必有成算,敬請指教!”
“這件事確實難以處置,刻意隱忍必會大漲秦國威風,而且鬧出這麼大動靜就是想視而不見也不可能。”葉君行整理著思路慢慢說道,“但若向秦國興師問罪,魏國現在又無實力作為後盾,一個不小心與秦國發生正麵衝突,魏國必然吃虧,所以倒不如以有人冒充秦國刺客,潛入魏國刺殺白老先生的理由,將這些刺客的屍首送還秦國,請秦國協助追查是何方勢力做出這樣意圖挑撥兩國關係的卑鄙行為。”
白霖眼前一亮撫掌笑道:“妙也!妙也!”
郭永頓時也來了精神笑著說道:“如此一來不僅免了大戰的危險,還讓秦國有口難言,同時又為白公和魏國保存了顏麵,葉兄智計才高郭永著實佩服!”
“此事或許明日大王便會得知,如此棘手之事大王必然會征求子諄公子的意見,還請先生盡快返回大梁,將此謀劃告訴子諄公子!”白霖拱手對郭永笑道。
郭永心知事急,與眾人一一告辭後便腳步匆匆離去。
大事議定之後,白慕起便要回將軍府,白霖知他性子也不強留,隻是囑咐他日後見到辛垣切不可魯莽,便安排馬車送他離去。
而後他又囑托侍女仔細照顧葉君行,這才和司馬源一起離去。
白氏商社中一夜的血腥廝殺,沒有半日整個啟封便都已知曉,被保護在白慕起將軍府的白冰羽和華悅很快也知道了一些消息,二人心中都不免憂心焦慮,但府中衛兵沒有接到命令硬是不放他們出去。
直到入夜之後,華悅和白冰羽才在白忠的衛護下回到了商社。
白冰羽一見白霖,就拉著他的手上上下下著實打量了一番,確認白霖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旋即她又連聲詢問葉君行有沒有事,直到白霖告訴他葉君行受了一些傷,但卻並不沉重,眼下正在後麵休養,白冰羽這才徹底放心。
華悅則簡單詢問了一下夜間的戰況,便被白冰羽拉著一起去後院看望葉君行了。